一直到回到睿王府,那馬車車夫都並未有其他動靜,便讓雲裳愈發的肯定了他多半是七王爺派來打探七王府走水一事的。
進了王府,雲裳才吩咐著淺酌道:“暫時不要命人去跟蹤,以免打草驚蛇,左右他身上有了蝶戀花,找起來也不難。”
淺酌應了,雲裳便瞧見管家走了過來,便連忙問道:“王爺可回府了?”
管家搖了搖頭,“老奴正欲給王妃說了,王爺方才傳了信兒來,說王爺正在將軍府中,突然接到陛下口諭,命王爺去七王府,隻怕得晚些時候才能回府了。”
“陛下傳了口諭讓王爺去七王府?”雲裳沉默了一會兒,多半是為了七王府走水一事,恐怕陛下亦是懷疑是王爺所為,不過王爺在也好,七王爺也無法胡言亂語,且到時候洛輕言回府便可知曉事情如何了。
雲裳笑著點了點頭,“好,我知曉了。”便帶著琴依和淺酌回了院中。
回到了院子中,雲裳便瞧見淺柳站在院中,麵上帶著幾分笑意,雲裳見狀便連忙上前道,“身子可好些了?”
淺柳輕輕頷首,“已經無礙了,多謝王妃。”說著又轉過頭去望向琴依,笑著道,“前些日子便聽聞琴依姑姑來了,因著身子不太好,便一直沒能來與姑姑見一見,這些時日倒是辛苦姑姑了。”
琴依笑了笑,“淺柳對吧。”說完便笑著打量了淺柳半晌,才笑著道,“我們皆是王妃的婢子,有何必這般客套。”
淺柳笑著應了,才轉過身對著雲裳道:“方才宮中來了人,院中沒有人,便來尋了奴婢,說昨兒個那墨菊花盆中的端倪被陛下瞧見了,陛下勃然大怒,已經派人去查去了。”
雲裳輕輕頷首,笑著道,“查也頂多查到趙纖舞那處去,此事還需旁人去吹吹枕邊風,與陛下說說皇後娘娘與趙纖舞相交甚密之事,不過這個人定然不能是寧淺和林悠然,讓寧淺自個兒去安排吧。”
淺柳笑著應了,又接著道:“那傳信之人還說,很快便是陛下萬壽節了,陛下已經下令封地在外的王爺公主皆可回錦城賀壽了。”
“本該如此,萬壽節是大事,雖然封地在外,好歹也是陛下的子女,陛下自是希望借著萬壽節的由頭,合家團聚的。”雲裳將披風解下,遞給了淺酌,琴依已經給雲裳倒好了水,雲裳走到淨房之中淨了手,才又走了出來。
淺柳便繼續道:“旁的倒是無礙,隻是這封地在外的王爺,唯有一人……”
雲裳聞言,微微一沉吟,腳步方停了下來,“齊王?”
“是,正是沈淑妃之子,齊王。”淺柳連忙應道。
雲裳走到軟塌邊坐了下來,端起放在一旁剛倒好的茶杯,蹙了蹙眉道:“如今沈淑妃還在冷宮之中呢,難道還能起什麼大波瀾?”
琴依笑了笑到:“奴婢來之前倒也了解過了王妃在夏國發生的一些事情,沈淑妃此人,倒是個角兒,王妃可莫要小看了,即便是她現在身在冷宮,可隻要人還活著,便是有機會翻盤的。”
“倒也是。”雲裳思量了片刻,“此前不是說瞧見有人去冷宮中探望過沈淑妃麼,隻是直到現在都未能查出那人的身份,恐怕沈淑妃也並未放棄,隻是在等著機會,這次萬壽節齊王回宮,倒確實是不錯的時機。”
“那王妃,我們尋機會先將沈淑妃除去,免除後顧之憂?”淺酌輕聲詢問著。
雲裳搖了搖頭,“暫且不說我們的人在宮中並未起勢,尚且沒有法子那麼容易地將人從冷宮中除掉。隻論沈淑妃雖然進了冷宮,陛下還派了不少守衛去護著,便說明沈淑妃在陛下心中不說有多大的分量,總歸還是有一席之地的。若是我們這般魯莽地去做了,恐怕惹禍上身。先放著吧,待我好生想想應當如何處置。”
眾人應了聲,雲裳才喝了口茶,躺在軟榻上閉目小憩,睡了一會兒醒來,洗漱了一番,雲裳便吩咐人準備晚膳,晚膳尚未準備好,洛輕言倒是回來了。
雲裳笑著吩咐著琴依給洛輕言準備水淨手,待洛輕言淨了手出來,才笑著問道,“事情如何了?我還以為你還得晚些時候才能回來呢。”
洛輕言伸手點了點雲裳的額頭,歎了口氣道:“你啊你,這般大的動作你也不與我說一聲,害得我聽聞此事的時候險些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