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心中這般想著,卻也急忙開了口,“皇後娘娘隻怕是誤會湘貴嬪了,久站或者久坐雖然會讓胎象原本就不穩的孕婦有落胎的危險,可是這久站和久坐卻至少需要三個多時辰。方才臣婦詢問過慧昭儀,慧昭儀與湘貴嬪在禦花園中散步不過半個多時辰而已。多散步對身子是有好處的,不會導致落胎。”
皇後聞言,眉頭便又蹙了起來,“那睿王妃倒是說說,慧昭儀這般模樣,究竟是何原因呢?”
雲裳笑著道,“此事定然是有原因的,隻是臣婦剛入宮來,許多事情都還未能問明,暫時還無法得出結論,還請陛下和皇後娘娘稍候,待臣婦仔細檢查一下。”
夏寰宇點了點頭:“那你便好生查一查吧。”說著便站起了身來,朝著外麵走去,雲裳聽見他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睿王,跟寡人一同去議事殿吧。”
雲裳聽見洛輕言應了一聲,門外便沒有了動靜。
屋中靜了靜,皇後淡淡地看了雲裳一眼,冷冷地笑了一聲:“聽聞睿王妃的醫術是不錯的,可是畢竟不是大夫,連太醫都無法查出原因來,睿王妃還是不要妄下結論,要知道,這蓄意謀害皇嗣,可是重罪。”
雲裳倒也沒有絲毫畏懼,輕輕應了一聲,方笑著道:“多謝皇後娘娘提醒,臣婦明白。慧昭儀見了紅,這屋中不吉利,皇後娘娘還是去外殿稍坐片刻吧。”
皇後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外殿也不見得多乾淨,本宮在未央宮中等著,你什麼時候有了結果便派人來知會本宮一聲吧。”說完,皇後變走出了寢殿,雲裳聽見外麵響起了一連串的恭送之聲。半晌之後,寧淺才從殿外走了進來。
“你怎麼惹到皇後了?”雲裳蹙了蹙眉,歎了口氣,聲音低到隻有寧淺與她二人能夠聽清。
寧淺笑了笑,絕美的臉上染上了一抹戲謔,似是渾然不將皇後方才的刁難放在眼中,“約摸是最近陛下來湘竹殿來得太勤了一些的緣故吧,原本初一十五陛下應當是要去未央宮的。不過,大年初一,陛下呆在湘竹殿了。這接連幾日,都一直在湘竹殿中。”
雲裳聞言亦是笑了起來:“風頭太盛可不是一件好事。”
寧淺仍舊噙著幾分笑意,輕輕頷首道:“確實如此,以後我會注意一些的。”
雲裳點了點頭,才又繞到屏風之後,輕聲詢問著:“這幾日飲食可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林悠然想了想,便確認地點了頭:“自從王妃囑咐我好生注意腹中孩子之後,尤其注意入口和貼身之物之後,我便命人找了幾隻懷了孕的老鼠,我吃過的所有東西都會給它們都嘗一嘗,那些老鼠都好好的。”
“既然如此,那便應當不是吃的東西上出了問題了。那穿的呢?”雲裳複又問道。
“穿的倒都是我置辦的,特意從宮外拿進來的。衣服從洗到晾曬,都是我們的人在做的,應當不會出什麼問題。”寧淺應道。
林悠然點了點頭,“是啊,且殿中也再未點過香,連香囊我都取了下來,衣服上也不曾有過熏香。”
雲裳聞言,眉頭便又蹙了起來,“這便有些奇怪了,既然不是吃的,也非衣物,想必你們尋常接觸的東西也是極為謹慎的,且你也沒有中什麼麝香,什麼藏紅花的,問題究竟處在了何處呢?”
雲裳想了半晌,也沒有什麼頭緒,隻覺得頭有些暈,便站起身來道:“算了,我腦中有些亂,我出去走走。”說著便讓淺柳扶著出了湘竹殿偏殿。
雲裳在院中走了幾圈,又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又走了進去,一走進內殿便微微蹙起了眉頭,問正在說話的兩人道:“你們說,這屋中從未熏香?”
兩人不知雲裳為何又問道此事,便點了點頭。
雲裳吸了吸氣,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可是為何我總覺得這屋中有股子淡淡地香味呢,方才我呆在這裡麵倒是未曾發覺,一出去站了一會兒突然進來便覺著特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