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想了想,便對著淺酌道:“馮明的母親尚在錦城之中住著,你派暗衛暗中盯著一下,馮明是個孝子,若是馮明回了錦城,不可能不去探望母親,若是有什麼異動,便讓暗衛回來稟報。”
淺酌連忙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雲裳心中仍舊有些奇怪,七王爺與邊疆守城將軍來往密切究竟是為何?若說是想要借兵力來奪位也不太可能,畢竟遠水難救近火。若不是為了帝位,又是為了什麼呢?總不至於是想要讓馮明發兵攻打寧國吧,畢竟寧國和夏國已經簽署了和平書了。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便是讓馮明在邊關製造一些混亂,說是寧國有意挑起事端,而後借機出兵。
可是即便是寧國與夏國打起來,於七王爺也沒有任何的裨益,他總不至於想要在她的身上做文章吧。
雲裳心中暗自想能夠有的可能都暗自想了一遍,卻仍舊沒有任何的結果,隻得蹙了蹙眉,對著琴依道:“琴依,給我準備下筆墨紙硯,我給父皇和母妃寫封家書。”
琴依聞言愣了愣,便也應了,將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雲裳走到書桌旁坐了下來,沉吟了片刻,方落了筆。
待寫好了書信,雲裳便將書信交給了淺柳,“讓暗衛幫我將書信傳回寧國,交給父皇和母妃吧。”
淺柳應了聲,亦是出了門去。
琴依想了想才道:“王妃是害怕七王爺拿王妃的身份做文章?”
雲裳笑著道:“我的身份大家都知曉的,有什麼文章可以做的,我是怕他在夏國和寧國的邊境上麵搞些小動作,若是夏國和寧國交惡,我的身份便是輕言最大的軟肋。我自是不希望如此的,能防則防吧。”
琴依點了點頭,輕歎了一聲道:“王妃的身份原本是尊貴無比的,可……”
雲裳自是知曉她想要說什麼,笑了笑沒有接話,又重新拿起先前因著華玉彤來了而放在一旁的賬本,專心看了起來。
隻是賬本剛拿起還沒有半個時辰,管家便又進來了,“王妃,宮中來人了。”
“宮中?”雲裳蹙了蹙眉,“誰派來的?”
“皇後娘娘……”管家輕聲應著。
雲裳歎了口氣,隻怕今日這賬本是看不成了。心中想著,便將賬本放在了一旁,對著管家道:“我知曉了,你讓他在花廳中等等吧,今日我以為不用見客,便隻是隨意穿了件常服,發髻也隨意梳的,我先梳妝。”
管家應了,便退了出去。
琴依連忙給雲裳找了一件桃紅色繡著雲紋的曳地長裙讓雲裳換了,又給雲裳梳了個花冠頭,戴了一朵粉紅色的芍藥花冠。
雲裳笑著搖了搖頭,“多半是要進宮的,皇後娘娘素來不喜旁人打扮太過豔麗,如今這年還未過完,穿著玫紅色沒有什麼錯處,不過這芍藥花冠便算了,隨意簪兩支步搖便可。”說完,又叫了個丫鬟進來吩咐著:“待會兒若是淺柳和淺酌回來了,便與她們說,我進宮一趟,讓她們若是下午無事,便去王從文府上盯著去。”
丫鬟應了,琴依便已經將花冠取了下來,找了兩隻金色蝴蝶帶著流蘇的步搖給雲裳一左一右的插上了,又拿了一根玫紅色發帶稍稍點綴了一下。雲裳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披了件銀色的披風,帶著琴依一同往花廳走去。
倒是不如雲裳所料,那宮人是來傳皇後懿旨的,便是命雲裳入宮的。
雲裳笑了笑,接了懿旨,便命人準備了馬車,往宮中駛去。
琴依掀開車簾看了眼騎著馬走到最前麵的那宮人,才將車簾放了下來,低聲對著雲裳道:“皇後娘娘召王妃入宮,多半是為了昨日慧昭儀一事,王妃可想要了應當如何回?”
雲裳笑著挑了挑眉,“怕什麼,這青天白日的,宮中那麼多人瞧著,即便她想要對我做什麼,也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平白給人留下把柄。”
琴依聞言,低低地應了一聲,兩人便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