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完一本賬本兒,淺水便已經入了院子了。
雲裳笑著站起身來道:“這夏國都不時興寬鬆的樣式,害得我都隻有束腰的,你可得費心思給我做幾套好看些的衣裳來。”
淺水笑著應了,打趣雲裳道:“放心好了,屬下定然將衣裳做得飄逸靈動,絕對讓王妃變成夏國最美的孕婦人。”說著便拿了尺子來給雲裳量尺寸,“夏國婦人多喜歡束腰大抵是因著夏國婦人本就嬌小一些,大部分女子都要比王妃挨上半個頭呢,束腰的衣裳看著會稍稍顯得高一些。”
雲裳點了點頭,笑著道:“那倒也是,確實顯得高一些。”
淺水一麵與雲裳量尺寸,一邊便說起昨兒個宮中發生的事情來:“先前聽說,昨兒個宮中又出事了?聽聞還與屬下那淺水伊人閣有些關係。”
雲裳笑著點了點頭:“可不嘛,便是上個月我才從你那裡拿到的那藍色寶石蝴蝶流蘇步搖,宮中的嫻夫人將簪子鏤空了,在裡麵藏東西呢。”
“嫻夫人?嫻夫人沒有在我這兒買過那步搖啊?”淺水隨意地應道,走到桌子旁取了紙筆來將雲裳的尺寸一一記了下來。
“嫻夫人在宮中,自然是不可能親自出宮來買步搖的。嫻夫人的母親不就是那錦城首富王從文之妻麼,嫻夫人總是托付她母親來淺水伊人閣中買各式各樣的首飾的。”雲裳笑眯眯地走到書桌後坐了下來,又捧起了一本賬本。
淺水蹙了蹙眉,仍舊搖了搖頭,“不,我自是知曉那王夫人便是嫻夫人的母親的,此前王夫人曾經與我聊天之際說起過,不過那藍色寶石蝴蝶步搖,她卻肯定沒有買過的,也沒有差人買過。我店中東西價格不菲,客人也就那麼固定的一些人,她們買了些什麼東西,我都是記得的。”
雲裳聞言,亦是有些發愣,抬起眼望向淺水:“可是昨兒個嫻夫人頭上插了兩個相同樣式的步搖,我一瞧那做工便知曉是出自你們的手啊……”
淺水放下了筆,想了半晌,才道:“王妃說的那步搖,是上個月才做出來的新款式,一共賣出去了不過四支,一支是王妃這兒,一支是禦史大人府上,還有兩支倒是同一個人買走的,不過那婦人我此前倒是不曾見過,約摸十七八歲的模樣,不過定然不是王府的人,王府的幾位妻妾我都是見過的,最近也不曾聽說那王老爺有新娶小妾啊。”
雲裳眉頭輕蹙,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一共四支步搖,嫻夫人頭上便有了兩支,多半便是那年輕婦人買走的那兩支。可是,那年輕婦人究竟是誰呢?
“你可還記得她的模樣?”雲裳連忙問道。
淺水搖了搖頭,想了想才回答著:“那婦人戴著頭幔,我其實並沒瞧見她的模樣,隻是從她的身影和手判斷出來,她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不過我倒是聽見過她的聲音,若是再聽見聲音,我定然能夠認出來。”
雲裳輕輕瞧了瞧桌子,搖了搖頭,若單單隻是這些個線索,線索實在是太少了,錦城中年輕婦人不少,能夠買得起淺水伊人閣中的飾品的也不少,她總不能挨個拉著讓淺水辨聲識人吧?
雲裳心中有著不少疑問,隻是如今卻沒有法子查到那人的身份,便沒有辦法追查下去。
“你幫我留心著,若是再見那個婦人,便先派人跟上,打探打探那婦人的身份,而後再來與我回報。”雲裳抬起頭吩咐著淺水。
淺水應了下來,問了雲裳還有沒有其他吩咐,而後便離開了睿王府。
琴依站在一旁瞧著雲裳緊皺著眉頭,滿臉鬱鬱的模樣,輕聲問道:“王妃這是怎麼了?剛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如今便一臉的不高興了。”
雲裳輕歎了口氣,輕聲道:“我總覺得,嫻夫人之事,隻怕還有隱情。”
琴依方才自是聽到了淺水和雲裳的對話的,想了想才道:“王妃素來喜歡說的兩句話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如今嫻夫人隻是被打入了冷宮而已,若那神秘女子在錦城,便定然有找到的一日,且嫻夫人害慧昭儀一事,證據確鑿,王妃便不必介懷了。”
雲裳點了點頭,輕歎了口氣,“便也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