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輕輕點了點頭,想了想才道:“此前與外祖母商議的對付七王爺的法子,恐怕得提前了,人我倒是不缺,此前專程為了送進宮,培養了好些個女孩子。我總擔心,玉彤心思單純,會喜歡上七王爺。”
國公夫人擺了擺手,“這倒是用不著擔憂,玉彤那孩子即便是再沒有什麼心思,也是明白的,七王爺是喜歡不得的,她雖然性子活潑,與誰都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倒卻也是個有自製力的。不過那事兒提前一些也好,省得心中老懸著。”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便瞧見有仆從在門口敲了敲門,“王妃娘娘,王爺讓奴才來請王妃娘娘去花廳。”
雲裳笑著站了起身:“恐怕是外祖父他們已經殺完一局了,咱們去花廳用膳吧。”說著便吩咐著琴依讓人上菜。
華國公夫婦用了膳便離開了,雲裳倒是想要與蕭遠山好生說說話,卻被洛輕言否決了,“太傅一路舟車勞頓,今日還是先讓太傅好生歇一歇吧。”
蕭遠山亦是笑著點了點頭道:“左右我還得在夏國待一段時日呢,不愁沒時間。”
雲裳雖然心中不願,卻也隻得應了,親自帶了蕭遠山去了客院,才隨著洛輕言一同回了院子。
雲裳回到院子中便在軟榻上躺了下來,望向徑直走到書桌後的洛輕言,笑著道:“方才那沙盤推演,誰贏了?”
洛輕言聞言便笑了起來,“自然是你的夫君我贏了。”
“沒臉沒皮,和兩位老人家爭什麼輸贏。”雲裳笑著輕斥著。
洛輕言挑了挑眉,笑眯眯地道:“夫人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這戰場無父子,兩軍交戰之時,自是無論親疏,隻管輸贏的。”
雲裳沉吟了片刻,才問道:“夜郎國之事,你早就知曉了吧?”
“嗯?”洛輕言望向雲裳,笑了笑,才點了點頭,“嗯,可能甚至比陛下知曉的要早,怎麼國公夫人與你說的?”
雲裳點了點頭,輕歎了口氣道:“你以後還是對華國公稍稍和善一些吧,外祖父為了我們,亦是做了不少事情,本應當是頤養天年的年紀了,卻不得不帶兵出戰。那倉覺青肅你自是最為了解的,是個詭計多端且心腸毒辣的,我有些擔心。”
洛輕言隨手拿了本書翻了開來,低下頭望向書,才道:“嗯,不過華國公也不差,且陛下已經指了柳吟風為軍師,雖然我對柳吟風一直覬覦你一事上對他有些不喜,不過我還是得承認,柳吟風在打仗的時候倒是一隻老狐狸。華國公有勇,柳吟風有謀,兩人一同,對付一個倉覺青肅,我覺得還是綽綽有餘的。”
柳吟風?雲裳倒是不知柳吟風亦是要跟著華國公一同出戰的,不過聽洛輕言這般一說,心便放下了一些。
洛輕言似是明白雲裳所想,挑了挑眉,言語之間帶著幾分不屑,冷冷地勾起唇角道:“柳吟風是個有才華的,可惜於情之一字上,實在是有些令人有些喜歡不起來。聽聞他尚小的時候便喜歡上了比他大十多歲的柳妃,那時候柳妃已經是陛下的後妃。後來柳妃死了之後,他尚且傷心了好些年,卻沒想到,這春心再動,喜歡上的仍舊是有夫之婦。我倒也不欲揭他的短,不過誰讓他偏偏看上了我的夫人呢。”
言語之間自是有幾分憤憤的,雲裳笑著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笑眯眯地道:“此前愛慕王爺的女子眾多,且個個都全當瞧不見我這個正牌王妃一般。我是不是更應當生氣一些啊?”
洛輕言挑了挑眉,笑眯眯地道:“我瞧著你倒是應付得很好的呀。”
雲裳哼了一聲便躺在軟榻上小憩了起來,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晚上用了晚膳,蕭遠山便又回了院子。洛輕言笑眯眯地對著雲裳道:“想不想出門瞧瞧花燈?聽聞有舞火龍呢,還有猜燈謎,猜燈謎可是有很多不錯的獎品,去瞧瞧你可有喜歡的?”
雲裳瞧著洛輕言倒是難得的好興致,便笑了笑應允了。不過算起來他們倒是甚少有這樣出去遊玩的時候呢。
琴依為雲裳披上了披風,洛輕言便帶著雲裳出門了,到了門口,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洛輕言轉身欲扶著雲裳上馬車,雲裳卻搖了搖頭,笑著道:“既是花燈節,人定然十分多,隻怕到時候馬車幾乎是寸步難行的。倒不如我們直接走著去,全當是散步好了。”
洛輕言蹙了蹙眉,目光落在雲裳的肚子上,有些猶豫:“我聽聞花燈節素來是最多人的節日,人來人往的,我擔心有人傷了你。”
雲裳聞言便笑了起來,“這我倒是全然不擔心的,你隻要一站那兒,隻怕方圓一裡內都不會有人,人家尚且怕被你凍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