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言瞧著雲裳目光堅定地望著自己,眼眸在略顯昏暗的床幔之中,顯得格外的明亮,心中微微泛起一抹暖意,笑著將雲裳攬入懷中,擲地有聲地應了一聲:“好。”
雲裳眯著眼笑了笑,便躺在洛輕言懷中閉上眼小憩了起來。
琴依倒是守時,果真一個時辰之後便來將雲裳叫醒了。雲裳望著還在床上的洛輕言笑了起來:“我倒是甚少有起身見你還在床上睡覺的時候。”
洛輕言轉過頭望向雲裳,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了幾分,“我還得睡兩個月呢。”聲音中竟帶了幾分無奈味道。
雲裳便起了身,將床幔合上了,方走到梳妝台前,淺酌許是聽到雲裳的聲音,便也從外間走了進來,“王妃,雲貴妃的屍首已經被送回宮中了,聽聞陛下請了刑部的幾位仵作大人一同驗屍,王妃,奴婢害怕……”
“害怕什麼,那毒又不是我們下的。”雲裳淡淡地道。
淺酌歎了口氣,似喃喃自語一般地道:“就怕有些人蓄意嫁禍啊,奴婢便說應當將那屍首給毀了吧。”
雲裳身子微微一頓,從銅鏡中望著站在字跡身後的淺酌,笑了笑道:“即便是有人蓄意嫁禍又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我曆來奉行的準則,莫說不是我們做的,即便是我們,我也沒有在怕。”
琴依瞧著雲裳的麵色漸漸便冷了幾分,從梳妝台上拿了檀木梳,才柔聲道:“當時那種情形,若是帶著雲貴妃的屍首,目標便大了一些。倒也不是逃不了,可是屍首處置起來也麻煩,若是被人發現了,才是真正不必要的麻煩。且王妃不過是念著此前和雲貴妃尚有那麼一點兒交情,不想讓雲貴妃那般沒名沒分的便去了,將雲貴妃留在那裡,至少,她下葬的時候還能以貴妃的身份下葬呢。”
淺酌隻怕是不曾想到最後這一層的,目光愣了愣,望向眉目分毫未動的雲裳,半晌才輕聲道:“奴婢明白了,是奴婢逾越了。”
雲裳隻淺淺淡淡地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話。
已經是傍晚時分,想來雲裳也應當不會再出門,琴依便隨意給雲裳挽了一個簡潔大方地發髻,用一支流蘇步搖簪住,便好了。
雲裳剛站起身來,便聽見外麵傳來腳步聲,而後是輕輕敲門聲,管家的聲音才在外麵響了起來:“王妃,三寸巷中的鄭大夫來了。”
三寸巷。雲裳抬起眼來,想來便應當是那白衣公子了,原來姓鄭啊。
雲裳抬起頭來,對著琴依道:“去將窗戶打開吧。”
琴依點了點頭,走到床邊將窗戶推了開來,雲裳始覺著一股微風吹了進來,屋中倒也明亮了許多。
“請鄭大夫進來吧。”雲裳輕聲道。
淺酌便快步走到門口,將門簾掀了起來,將那鄭大夫和管家一同請了進來。那鄭大夫依舊一襲白衣,倒是顯得有幾分出塵味道,雲裳站起身來笑著道:“鄭大夫今日來,可是為王爺診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