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淺柳才輕聲道:“王妃,他們出來了。”
雲裳輕輕頷首,站起身來,琴依便連忙打了簾子,雲裳便出了雅間。剛走出雅間,便與華玉彤正麵迎頭撞上。
華玉彤一見雲裳,似乎愣了一愣。
雲裳瞧著她雖眼中有驚詫,卻並未帶著驚慌失措,仍舊麵色如常。
“巧。”雲裳緩緩笑了起來,輕聲道。
那男子不知雲裳與華玉彤熟識,聽見雲裳開了口,才抬起頭來打量著雲裳,瞧見雲裳的麵容,眼中猛地閃過一抹驚豔,卻極快地便消失了,而後便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華玉彤連忙笑著道:“倒是不知裳兒竟然也在這兒看戲,早知道便叫裳兒一同了。”
雲裳聞言,便勾了勾嘴角,笑著道:“我方才在樓上倒是瞧著你進來的,不過看你身旁有人,便沒有讓人打擾。”
“這便是裳兒的不是了,這戲便是要人多才好看呐。”華玉彤笑眯眯地說著,才抬起頭來對著自己身旁的男子道:“表哥,這便是我時常與你提起的睿王妃,美不美?”
說完,便又對著雲裳介紹道:“裳兒,這是我表哥,叫徐三思,這次來錦城參加科舉的。”
那徐三思又抬起頭來看了雲裳一眼,才急忙道:“草民見過睿王妃。”
雲裳目光淡淡地從徐三思的身上掃過,才淺淺笑著道:“我與玉彤算得上是好友了,既是她的表哥,便不必這般多禮。”雲裳笑了笑,便又轉過身望向華玉彤,“倒是許久沒見你了,得了閒不妨來睿王府與我說說話兒吧。”
華玉彤連聲笑著道:“何必還得挑時候,我今兒個便閒著呢,現在便陪你回府如何?我也好久沒有與裳兒說話了。”
雲裳瞧著華玉彤的神色,倒是比上次相見的時候神色好了許多,笑容似乎也多了好些,雲裳倒也沒有立刻應好,隻輕聲問道:“你不是陪著你表哥來看戲的嗎?將你表哥一人丟在這裡,可不妥當。”
華玉彤哈哈大笑著,“怕什麼,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的,還能怕丟了不成?我本就隻是陪著他看戲,這戲唱完了,自然便應當走的。走吧走吧,我陪你一同回睿王府。”說著便轉過頭望向徐三思:“表哥便一個人回客棧吧,我陪裳兒去睿王府坐一坐。”
那徐三思目光靜靜地落在華玉彤身上,帶著幾分寵溺,溫和地笑著道:“好,你去吧。”
華玉彤便拉著雲裳下了樓,出了麗園,便命馬車車夫將徐三思帶回客棧,自己直接鑽上了雲裳的馬車之中。
雲裳緩緩笑了起來,便也跟著上了馬車。
華玉彤掀開馬車車簾與徐三思揮了揮手,便將馬車車簾放了下來,“先前日子我聽說裳兒失蹤了,可把我急壞了,沒事兒吧。”
雲裳微微笑了笑,“這不是好好地在你麵前嘛,沒事兒。”
華玉彤這才像是舒了口氣一般,笑著道:“那便好,那便好。”
雲裳盯著華玉彤看了良久,才輕聲問著:“七王府最近可好?”
華玉彤的笑容稍稍淡了一些,搖了搖頭道:“還不是就那樣,府中各院的事務都是管家和掌事嬤嬤兩人在處置,幾乎不走我這裡過。我這個王妃,不過形同虛設而已。”
雲裳望著華玉彤嘴角的染上了苦澀的笑容,沉默了良久,才道:“我雖然昨兒個才從宮中回到王府,卻也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是關於你的,你可知曉?”
華玉彤愣了愣,半晌之後,才笑了起來,“是說我與我表哥的吧,我知道呢,怎麼不知道,傳的就跟真的一樣。”
雲裳沒有說話。
華玉彤才察覺出來不對,瞪大了眼睛望著雲裳道:“不會裳兒你竟然相信了吧?”
雲裳隻微微笑了笑,仍舊沒有應答。
華玉彤麵上有些尷尬,沉默了良久,才輕聲道:“其實我與這位表哥,並不太親,我這幾日幾乎日日與他一同看戲,倒也確實是有目的的。”
雲裳抬起眼來望向她,華玉彤才吐了吐舌頭,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我舅舅家中經商,表哥亦是時常與舅舅一同四處跑,在來錦城之前,他去了一趟靈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