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到了花廳,便瞧見一個內侍在花廳中候著了,見到雲裳便連忙行了禮道:“王妃娘娘,這便出發?”
雲裳微微頷首,朝著府門走去,輕聲詢問著:“淑妃娘娘可說了,找本王妃入宮有什麼事?”
那內侍連忙恭恭敬敬地應著,“娘娘不曾吩咐,隻說讓奴才請王妃娘娘入宮一趟。”
雲裳挑了挑眉,便不再為難於他,出了府門便上了馬車,直奔皇後而去。
淑妃在淑雅宮中似是等候多時了,見雲裳進殿,才笑著道:“本宮覺著,還是應當請求陛下,讓你住在宮中,這來來回回的,可費時了。”
雲裳心中有些把不準淑妃的心思,照理說來,她與淑妃應當還未到這樣說話的時候吧。
禮數不可廢,雲裳連忙朝著淑妃行了禮,淑妃見狀,“呀”了一聲,佯怒道:“這般客氣做什麼?你如今有了身子,下回可不能行禮了。”
雲裳笑了笑,胡亂應著。
淑妃這才像是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輕聲道:“如今這宮中愈發的沒意思了,連個能說話的人兒都找不到,還得千辛萬苦地將你從睿王府抓過來。”
雲裳隻覺著淑妃今兒個從裡到外都透著古怪,稍稍沉吟了片刻,才笑著道:“淑妃娘娘這話,臣婦卻是一點兒也不信的,臣婦方才從入宮到這淑雅宮,光是嬪妃便見了五六個,這哪能沒有說話的人呢,況且如今淑妃娘娘可算得上是得陛下獨一份的寵愛呢……”
淑妃聽雲裳這麼說,便笑了出聲,指著雲裳道:“你這混丫頭,儘知道打趣本宮。”
淑妃讓雲裳在自己旁邊坐了下來,便親手端了桌上的茶壺給雲裳倒了杯茶,才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地道:“從第一次見你,本宮便知曉你是個有福之人。昨兒個夜裡,陛下來淑雅宮尚且說起睿王爺呢。說睿王爺有勇有謀,這一回若是能夠立下大功,將夜郎國打回他們的老家去,陛下定然會好生嘉獎於他。”
淑妃抬起眼望向雲裳,眉眼之間俱是笑意,抬起手端起自己的茶杯,朝著雲裳舉了舉茶杯,輕聲道:“以茶代酒,祝睿王爺早日凱旋。”
雲裳靜靜地垂下眼,心中暗自打著鼓,聽沈淑妃的意思,陛下並未向他隱瞞夏寰宇去了蒼南城一事,且曾經向她暗示過,睿王這一次立下大功,便有重賞。隻是不知道,沈淑妃將這些話告訴雲裳,究竟是自個兒的主意,還是上頭那位的意思。
“什麼嘉獎不嘉獎的……”雲裳端起杯子淺淺啜了一口茶,才輕聲道,“臣婦倒是不期盼王爺前程似錦,隻希望他一切順遂,平平安安的。臣婦在康陽城的時候,亦是上過戰場,知曉在戰場上,生死不過尋常事。那一場仗,王爺也險些沒了性命,臣婦帶著大軍將王爺從閻王手中救下來的時候,便想著,臣婦不能失去他,臣婦和臣婦腹中的孩子,都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