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笑了笑,隻淡淡地道:“我要新鮮的,藥性好一些。你便照我說的,去傳話便是。”
紫蘇連忙應了聲,便急忙走進淨房將手中的盆子放了下來,才匆匆離開了屋子。
洛輕言想了想,便也喚了侍從進來,從手中的兵書上隨意撕了一頁下來,吩咐著:“蒼南與甘瀅之間,有一座山,派人去那座山上,找一隻小鹿,將這一頁紙綁在那小鹿的腿上,而後將小鹿放走。”
侍從連聲應了,接過洛輕言遞過來的紙,退了出去。
雲裳抬起頭,便瞧見那紙上寫著幾個大字:九變篇。
雲裳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王爺這一招可有些壞了,莫說小鹿跑得極快,倉覺青肅的人想要抓住小鹿亦是十分困難。即便是抓住了,隻怕拿著這一頁紙,便不知道要猜測出什麼花樣來。”
“無中生有嘛,自是應當這麼玩的。左右如今我們雖然處於被動,卻仍舊應當要反客為主,逗得夜郎國那群傻子團團轉才好。”洛輕言笑著道。
無中生有,雲裳和洛輕言雖然用的法子不同,方向也不同,可是,卻是同樣的目的,便是想要讓倉覺青肅以為這蒼南附近藏有兵馬,以為他們是在下達命令。可是,無論是倉覺青肅信了誰的,便都掉進了他們可以設下的坑之中。
“隻是,我們弄的這般玄乎,倉覺青肅一支箭都不曾見過,真的會相信咱們有兵馬在手?”雲裳不曾在戰場上與倉覺青肅正麵對敵過,卻也知曉倉覺青肅是一個多疑,且亦是十分毒辣之人,隻怕不會太過輕易地鑽進他們的圈套之中。
洛輕言嘴角的笑容高深莫測:“便是因為玄乎,他才更會深信不疑。”
下午些時候,城守府卻難得的來了人,雲裳和洛輕言正在下棋,聽聞下人稟報皆是有些好奇,抬起眼望向門口,卻瞧見趙英傑從門外走了進來。
似是有些局促,趙英傑一直低著頭,隻悄悄抬起眼看了眼雲裳和洛輕言,才連忙走了過來,“拜見王爺,公主。”
洛輕言挑了挑眉,麵色淡淡地,“這是什麼叫法。”
雲裳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什麼錯啊,皇叔。”
洛輕言轉過頭望向雲裳,雲裳便吐了吐舌頭,笑著望著小麥色的皮膚之下,隱隱透著幾分紅的趙英傑,“趙將軍不必多禮,算起來,你倒是可以叫我一聲嫂嫂的。”
趙英傑和洛輕言俱是一愣,洛輕言看了雲裳一眼,輕飄飄地落了一子,雲裳低下頭,便瞧見棋盤上的棋子已經被洛輕言吃了一大片,正要哀嚎,便聽見洛輕言輕哼了一聲:“你倒是一點也不知羞,趙將軍二十多歲,你這還不到十八歲呢,卻逼著人家叫你嫂嫂。”
雲裳低下頭快速地將棋盤上的棋子重新擺放了一下:“未滿十八怎麼了,誰叫我嫁給了皇叔您呢?嗯?”
“還悔棋……”洛輕言忍不住扶額。
他知曉雲裳是將他那天晚上說的,他覺得趙英傑是個可造之才,想要將趙英傑留在自己身邊的話聽了進去。今兒個這般做,不過是想要拉近他與趙英傑之間的關係,因而才故意這般模樣。
洛輕言望向雲裳的目光之中滿是寵溺,這個傻丫頭,總是處處為她著想。隻是她隻怕是不會明白的,男人之間的友情,隻需要好生打一場便是了。
雲裳笑容中滿是狡黠之色,目光在趙英傑和洛輕言之間來回打量。想了想才道:“紫蘇出去了還沒回來,我去讓人給趙將軍沏茶,王爺你陪趙將軍說說話兒。”
說完,雲裳也不等洛輕言回應,便站起身來,往屋中走去。
雲裳回到屋中,便聽見外麵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雲裳嘴角微微一翹,便走到軟榻上躺了下來。不一會兒,卻聽見聲音漸漸沒了,雲裳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便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悄悄望了望,卻瞧見院中已經沒有了人。
雲裳一愣,便轉過身問站在門口的侍從:“王爺和那位客人上哪兒去了?”
侍從連忙應道:“回王妃娘娘的話,王爺同那位客人去了演武場。”
演武場,雲裳瞪大了眼睛,洛輕言不會是想要和趙英傑打一場吧?可是趙英傑瞧起來比洛輕言高大一些,隻是武功卻定然沒有洛輕言高的,洛輕言是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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