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畢竟人證物證一切都齊備了,再也沒有人敢提出反對。
雲裳聞言便笑了起來,“真是可惜了,當時不在錦城,倒是真想要看看,皇後當時臉色如何,是什麼樣子的反應。”
淺音還傳來了一則消息,說夏寰宇又離開了錦城,似乎是往靈溪來了,且這一次準備較為充分,帶了不少暗衛,禁衛軍和禦林軍都儘數調遣了。
而蘇琦和皇後,則先於夏寰宇搶了個先手,也朝著靈溪城來了。
雲裳眯了眯眼,靈溪城不過一個小城而已,隻怕這麼多年,也不曾同時迎來過這般多大人物,看來,這天,果真是要變了。
“王妃,我們可要派人去劫殺蘇如姬和蘇琦父女二人?”淺酌眼中閃爍著幾分興奮的光芒,聽暗衛稟報完了之後,便連忙開口問道。
雲裳笑了起來,“蘇如姬和蘇琦,便交給陛下吧,陛下自有處置,咱們如今可動不得,畢竟,咱們身邊可尚且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人需要保護。蘇如姬和蘇琦尚未到,並不代表,刺客沒有到,吩咐下去,讓所有暗衛加強戒備,保護好老夫人。”
“是。”淺酌應了聲,便不再提要去劫殺蘇氏父女二人一事。
六月的天,漸漸的悶熱起來,傍晚時分,便開始打起悶雷起來,張夫人連忙親自拿了及格琉璃燈罩過來,將原本罩在燈上的繡著仕女圖的布做的燈罩換了下來,笑著道:“方才我聽見打雷才想起,客院之中的燈罩都是布做的,看著好看,隻是若是起風的話,燈便容易滅了,這才急忙拿了琉璃的過來。”
雲裳輕輕頷首,笑眯眯地道:“夫人費心了。”
張夫人麵色微微一紅,垂下眸子淺淺笑了笑,應著:“不敢當,不敢當。”而後又命人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屋子周圍排水的水溝,才離去了。
趙老夫人目光淡淡地看著張夫人離開的背影,笑著道:“這張夫人倒是個福分好的,雖然此前所嫁非人,如今張大人對她倒是極好。”
雲裳笑了笑道:“鞋子合不合腳,隻有自個兒知曉。旁人都說張夫人命好,之前那般屈辱,好在如今嫁了個好人。可是我卻聽聞,張夫人此前與前夫尚有一個孩子,孩子跟著她前夫,受儘打罵,張夫人畢竟是為人娘親的,自是心疼的緊,多次提出希望將孩子帶在自己身旁,可是張大人卻一直沒有允。”
趙老夫人沉默了半晌,才輕歎了一聲道:“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為彆的男人養孩子的事情,心胸多大度,才能做得出來呀。”
雲裳愣了愣,才恍然自己似是說錯了話,正欲岔開話茬子,王儘歡卻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似乎是聽見了方才兩人的談話,便無比自然地接過了話,“這與心胸大不大沒有絲毫關係,隻在於,那個男人愛那個女人夠不夠深罷了。若是我,隻要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便也是我的孩子。”
雲裳倒是難得見王儘歡這般正經的說話,便笑了起來,“王公子似乎是有感而發呢。”
王儘歡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笑得漫不經心,“是啊,可惜我喜歡的女子並不相信。”
雲裳想起他與寧淺之間的糾葛,沉默了許久,終是覺著自己畢竟是局外人,且如今寧淺這般模樣,與她也不無關係,若不是因為她的安排,寧淺也不必在青樓這麼幾年,又入了夏寰宇的後宮。
趙老夫人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道:“時辰不早了,我先回房歇了。”
雲裳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趙老夫人離開了,王儘歡也離開了。雲裳便站了起來,準備睡覺,外麵雷聲仍舊沒有停歇,剛洗漱了,便聽見雨點落了下來,打在外麵的芭蕉葉上,滴滴嗒嗒的,十分清晰。
雨,下大了。雲裳側耳聽了聽外麵的雨聲,蹙了蹙眉,轉過身對著淺酌道:“今兒個夜裡讓暗衛提高警惕,越是這樣的天氣,越容易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