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言不僅僅隻是撇下了華國公回到了靈溪,第二日便徑直帶著雲裳踏上了回錦城的路上。雲裳尚在睡夢之中便被洛輕言抱上了馬車,雖然隱隱約約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了馬車軲轆聲音,卻也隻是以為洛輕言是要去淮陰,畢竟夏寰宇和華皇後都在淮陰。
待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似乎全然不是那麼回事,雲裳掀開馬車車簾看了許久,才發現了端倪,“這似乎不是去淮陰的路?”
洛輕言這一回倒是沒有騎馬,陪著雲裳坐著馬車,聽雲裳開口問道,隻淡淡地點了點頭道:“嗯,咱們回錦城。”
雲裳猛地瞪大了眼,麵上滿是愕然之色,連忙道:“蘇琦和蘇如姬尚未找到呢,七王爺還被關在靈溪大牢之中啊……”
洛輕言又點了點頭,“我都知曉,無事,交給陛下便是了。”
雲裳便沉默了下來,時不時地抬起眼瞥一眼洛輕言,半晌,終究還是開了口,“可是錦城之中出了什麼事?”
洛輕言抬起眼來,笑了笑道:“人都說一孕傻三年,還果真如此。你是不是忘了,蘇如姬在君山山頂說過什麼話?”
雲裳呆呆地望著洛輕言,半晌才搖了搖頭,“她說的話實在是不少,你是說哪一句?而且,當時你根本不在,怎麼知道她說了什麼?”
洛輕言緩緩笑了起來,眼中帶著幾分打趣,“我雖然不在,可是我會問暗衛呀。蘇如姬說的話不少,可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隻怕你已經想不起來了。”
雲裳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低下頭想了半晌也沒有想起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蘇如姬那日在君山不是一直都隻是在抒發對夏寰宇的恨意?
洛輕言拍了拍雲裳的腦袋,眼中滿是笑意,“蘇如姬說,他們趁著陛下不在錦城,在錦城中起事,意欲謀奪江山。”
雲裳微微一怔,仔細想了想,蘇如姬倒確實似乎說過這樣的話,隻是彼時她以為這件事情夏寰宇自會處理,便並未放在心上,卻不曾想到……
雲裳抬起眼望著洛輕言的側臉,心中想著,洛輕言定然是已經與夏寰宇通過氣兒了。
雲裳低下頭,眼中閃過幾許思量。此事與夜郎國之戰,洛輕言無疑是贏得十分漂亮的,此乃大功一件。若再平息了叛亂,便又是立功。
這般一來,若是再想法子收買了人心,洛輕言隻怕便可更進一步了。
洛輕言轉過頭望向雲裳,瞧著她心事重重地模樣,便笑了起來,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一旁,伸出手來攬過雲裳,笑眯眯地道:“在想些什麼呢?思慮這麼重,小心咱們孩子生下來便太過老成。”
雲裳伸手便掐住洛輕言腰間的肉,哼了一聲道:“若真如你說的,那定是因為你的緣故,總是板著臉一副冷冰冰地模樣。”
洛輕言哈哈大笑了起來,伸出手摸了摸雲裳高高隆起的肚子,眼角眉梢都是溫柔,“這般大,身子定然結實。隻是苦了裳兒了,懷著身孕還為各種俗事奔波操勞。”
雲裳鼻尖一酸,便連忙勾起嘴角大大地笑了起來,“知道我辛苦就好,以後便好生聽我的話。”
洛輕言挑了挑眉,笑著應道:“好的,睿王妃。”
雖然錦城之事十分緊急,隻是洛輕言麵上卻不見絲毫的著急,依舊帶著雲裳像是遊山玩水一般地慢悠悠趕路,雲裳卻突然發現,洛輕言時常那在手中看的東西,赫然便是朝中百官的奏折。
雲裳不必想也明白,定然是夏寰宇將政事暫時交給了洛輕言處置。隻是這樣的舉動,卻更像是在表明態度。
雲裳默不作聲地看了眼洛輕言手中的奏折,轉過眼拿起一旁的書,靜靜地看了起來。
一路上倒是十分的太平,十八日之後,洛輕言和雲裳才終於回到了錦城之中。隻是錦城卻不像雲裳想象中那般混亂,隻是城門口增了許多的守備,隻準出,不準進。
雲裳和洛輕言停下了馬車,遠遠地望著城門口的景象,默默地對視了一眼,便下令讓馬車夫轉了方向。
雲裳命淺酌發出了信號聯絡淺音之後,便讓馬車停在了城郊的樹林中。
等了約摸一個多時辰,雲裳才瞧見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淺酌走到馬車邊輕聲道:“王妃,是淺音姐姐。”
淺音是同洛意一同來的,雲裳推開了馬車車門,看了眼麵上有些薄汗的淺音,才輕聲問道:“城中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