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衛笑著應道:“是你的力氣越來越小了吧。”說著便讓那宮人在進出門的冊子上簽字畫了押,才將那宮人放了進去。
雲裳目光落在那放著幾個籮筐的板車上,眉頭輕輕蹙了起來,籮筐中的東西確實算不得太多,隻是瞧著那宮人行動之間的確十分吃力的模樣。
雲裳正望著那宮人,便聽見守衛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了,可以出宮了,王妃請。”
雲裳這才轉過頭來,笑著點了點頭,帶著琴依和淺酌一同出了宮門。
一直到上了馬車,雲裳仍舊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琴依扶著雲裳上了馬車,亦是跟著鑽了進去,見雲裳有些晃神,才輕聲道:“這後宮之中處處都是陷阱,林悠然在入宮的時候便已經知曉了。隻是在這樣步步驚心的宮中,卻不能好生保護好自己和孩子,這也並非王妃的過錯,是她自己太過大意罷了。王妃救了她一命,便是天大的恩賜了,王妃不必再這樣自責。”
雲裳輕輕點了點頭,低著頭半晌沒有說話。
回到府中,雲裳便像是累極了一般,等著琴依拆下了珠釵首飾,脫了外袍,便也懶得洗漱,徑直躺倒在了床上。
隻是雖然覺著十分累,真正躺在床上的時候,卻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雲裳蹙了蹙眉,眼中帶著幾分沮喪,閉著眼許久都沒有睡意,便索性瞪大了眼望向床頂幔帳上繡著的梅花。
看了許久,才終於覺著有些困了,便閉上了眼,半夢半醒之間,腦中卻突然反反複複地想起先前在宮門前的那一幕。
“最近這宮中人少了不少,需要的蔬菜哪些也少了不少,可是卻總是覺著,這車上東西還是那麼重。”
那個宮人的聲音亦是不斷地在雲裳的腦海之中回響著。
雲裳皺了皺眉,將頭埋到被子中,好一會兒,總是安靜地睡了過去,睡到一半,卻不知怎地,突然坐了起來,眼中一片清明,聲音亦是隱隱含著幾分激動:“我知曉了。”
這樣的動靜亦是驚動了在外麵的淺酌,淺酌連忙跑了進來掀開床幔,見雲裳這般模樣,呆了一呆,才連忙道:“王妃,怎麼了呀?發生什麼事了?”
雲裳轉過頭來望向淺酌,眼中有灼灼光華,“我知曉了。”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的,淺酌眼中滿是疑惑,隻是雲裳卻並未給她再更多的解釋,而是徑直又躺了下去,“睡醒了我便去端了他們的老窩。”
淺酌呆呆地看著雲裳,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便聽見雲裳的呼吸聲漸輕漸緩。淺酌看了一眼已經睡著了過去的雲裳,沉默了一會兒,便又退了下去。
雲裳這一覺倒是睡得有些久,洛輕言回到府中的時候,雲裳都還在睡覺,洛輕言低聲詢問著:“王妃可用了膳?”
琴依連忙搖了搖頭道:“沒有呢,早上回來的時候,王妃便像是困極了,沒顧上用早膳版躺下了,一覺便睡到現在呢。”
淺酌搖了搖頭道:“王妃半道上醒過來過一次,大喊了兩聲我知曉了,奴婢進來詢問王妃發生了何事,她卻隻笑不說話,後來還說什麼睡醒了便去端了他們的老窩。奴婢聽得迷迷糊糊的,正待相問,王妃便又睡了過去。”
“可是夢遊了?”琴依連忙問道。
淺酌想了想當時情形,有些不確定地搖了搖頭:“不像,奴婢瞧著王妃神誌像是十分清醒的模樣。”
洛輕言若有所思地望著床上靜靜睡著的女子,才轉過頭望向琴依和淺酌道:“你們早晨回府的時候可遇到過些什麼?”
淺酌蹙著眉頭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特彆的,早上我們出宮早,宮門守衛讓我們將令牌給他瞧了,便將我們放出了宮,而後便徑直回了府。”
琴依聽淺酌說完,才又道,“在宮門口的時候,倒是聽那進出的宮人同守衛聊天,王妃似乎便是聽了他們的話,一路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哦?”洛輕言挑了挑眉,“他們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