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和洛輕言忍不住麵麵相覷,連忙道:“這是怎麼回事?一共來了多少人?”
雲裳心中忍不住想著,禁衛軍雖然有部分起了異心,此前被蘇琦煽動,隻是未能成事,如今為何竟又同七王爺一同進了宮來?莫非是意欲謀反,可七王爺若是想要謀反,怎麼著也不可能隻帶三四百人啊。
“瞧著約摸三四百人左右,七王爺騎馬走到最前麵,後麵似乎押著好幾個人。”禦林軍拱手稟報著。
洛輕言沉默了片刻,便點了點頭道:“走,我們瞧瞧去。”
雲裳便跟著洛輕言一同走到了太極殿的正殿門口,隻在正殿門口站了一會兒,便果真瞧見了七王爺騎著馬帶著一隊禁衛軍浩浩蕩蕩地入了宮門。
遠遠地倒是瞧不清隊伍中是什麼情形,雲裳和洛輕言便立在那長長的石階之上。七王爺到了石階下,便翻身下了馬,帶著禁衛軍走了上來。
待七王爺走到一半多的時候,雲裳才瞧見了那禁衛軍中,有好些人被人用繩子束縛著,禁衛軍拿著長槍押著他們一步步走了上來。
七王爺走到離洛輕言他們尚有五六級石階的侍候,便停了下來,抬起頭來望著洛輕言和雲裳溫溫和和地笑了一笑,俯身便跪拜了下來:“臣弟拜見太子殿下。”
這一套禮數倒是十分周全,笑容亦是十分和煦,倒像是在靈溪城中,他被洛輕言和雲裳用了計謀關起來的事情不複存在。
雲裳瞧著他的腳似乎略微有些跛,目光定定地看著他的腳,七王爺卻是笑了笑,輕聲道:“臣弟在靈溪的時候腳上受了寒,如今腿腳有些不利索,還望太子殿下不要責怪。”
頓了頓,才又輕聲問道:“不知父皇母後在何處?臣弟又是要稟報。”
雲裳冷笑了醫生,七王爺倒是個知曉審時度勢的,無論是此前的蘇如姬,還是如今的華皇後,他都一口一個母後的叫得十分高興。
洛輕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才輕聲道:“在殿中。”
七王爺便連忙笑了起來:“那倒是極好。”說著便轉身吩咐著身後的禁衛軍,“來人,將這些個逆賊押入殿中。”
洛輕言眉頭輕輕一蹙,才道:“太極殿中如今有禦林軍護衛著,這些人雖是禁衛軍,不過,本宮建議,若是你想要將這些人押入殿中,還是交給禦林軍吧。”
七王爺倒是渾然不在意,笑了笑應道:“好呀,那便煩勞禦林軍兄弟了。”
洛輕言吩咐著禦林軍從那些禁衛軍手中接過了人,才跟著七王爺一同進了太極殿。
夏寰宇正在同華皇後說什麼,手扶著華皇後的肩膀,眉眼中滿是溫柔神色。似是聽到了聲響,才同華皇後一同轉過了頭來,見到七王爺倒是微微愣了一愣,便望向了洛輕言。
洛輕言還未出聲,七王爺便已經“嘭”的醫生跪倒在了地上:“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安,拜見母後,母後千禧。”
華皇後亦是微微一怔,卻隻是靜靜地看了七王爺一眼,便神色淡淡地挪開了目光。
倒是夏寰宇顯得有些緊張,目光餘光一直查看著華皇後的反應,見華皇後沒有出生,才轉過頭看向七王爺,聲音顯得有幾分冷淡:“平身吧。”
目光落在七王爺身後那些被捆得結結實實地人身上,才又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禁衛軍中的幾位統領嗎?”
七王爺連忙走了出來,輕聲應道:“回稟父皇,正是。兒臣剛入錦城,便聽聞了蘇太尉謀反,見到蘇如海匆匆忙忙去了禁衛軍。兒臣便暗自起了疑心,偷偷命人一同跟在了蘇如海的身後,到了禁衛軍中才發現,蘇如海竟是想要擅自調集禁衛軍攻入皇宮,和逆臣蘇琦來個裡應外合之勢,奪取皇宮。”
“兒臣見狀,便將蘇如海抓了起來,而後又把和蘇如海接上了頭的幾個禁衛軍統領一並綁了來。”七王爺輕聲道。
“蘇如海?”夏寰宇眸色淡淡地掃向殿中之人,才在那幾個禁衛軍統領之中發現了一個一直低著頭,穿著禁衛軍衣服的男子。
七王爺亦是已經走到了那男子麵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便將他的頭抬了起來,果真是蘇如海。
雲裳見狀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倒是有意思,蘇如海和七王爺在靈溪城的時候便不和。蘇如海還暗中將了七王爺一軍,如今七王爺回到錦城之中,做的第一件事情,卻是將蘇如海押到了夏寰宇麵前來邀功來了。
雖然這一份功勞,原本便不是他的。
洛輕言早便命人潛伏在了禁衛軍中,蘇如海一進禁衛軍便被暗衛發現了,而後暗衛奪了蘇如海手中的調遣令,才免除了一場禍事。
倒是不知,這功勞,什麼時候成了七王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