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皇後亦是笑了起來:“我這不是防患於未然嗎?無事自然是最好,若是有什麼事,也可以儘早地治呀。”
雲裳聞言也笑,低下頭對著雪岩神醫道:“如此,夫人的失憶之症便擺脫雪岩神醫了。”
雪岩淺淺笑了笑,點了點頭。
出了冰窖,又過了一會兒,雪岩神醫才命人送來了藥方。雲裳接過來瞧了瞧,雪岩給的是活血化瘀的方子,隻是卻多了幾味藥材,多出來的藥材倒不見得有多珍貴,皆是平常可見的,雲裳細細看了看,倒是不得不佩服起雪岩的醫術來。
華皇後拿了藥方,便先回了宮。
雲裳便又陪著寶兒一同小憩了會兒,洛輕言回來的時候,雲裳已經起了身。見洛輕言進門,便連忙迎了上去給洛輕言解了朝服。
雲裳摸到洛輕言的手有些異常的涼,便蹙了蹙眉頭:“怎麼手這般涼?”又摸了摸朝服,朝服亦是帶著涼意的。
洛輕言低下頭看了雲裳一眼,麵色如常:“聽聞你先前帶著皇後去了冰窖,想來應當是讓雪岩神醫給她瞧過了,我便去冰窖問了問情況。”
雲裳便笑了起來:“明明心裡關心著呢,麵上卻仍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你瞧七王爺,第一次見華皇後便一口一個母後的叫的那般順口,你本是華皇後的親生兒子,平日裡卻連一句母後都不叫的。”
洛輕言沒有應聲,雲裳隻當他是被自己說到了痛腳,便笑了笑道:“你尋常一副冷情的樣子,任誰親近也推得開開的,可是陛下和皇後終究是你的親人,他們心中想必亦是對你多有愧疚的,我倒是希望你與他們多親近親近,我瞧得出來,他們是真想對你好的。”
雲裳將洛輕言的朝服解了下來掛在了一旁的木架子上,洛輕言伸手將雲裳攬入懷中,雲裳察覺到他的身子竟然有些輕顫,心中訝異,才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洛輕言的後背:“這是怎麼了?雪岩神醫說了,皇後娘娘隻是因為受到了猛烈的撞擊,腦中積了淤血,才導致的失憶,也並非是永遠想不起來了。今兒個雪岩神醫已經給皇後娘娘開了方子了,那方子我瞧過了,十分精妙,隻要皇後娘娘堅持用,用不了多久,便能慢慢開始恢複記憶了。”
“嗯。”洛輕言輕輕應了一聲,卻並未鬆開雲裳。
雲裳又輕輕拍了拍洛輕言的背,才聽到洛輕言的聲音悶悶地傳來:“父皇,母後的,我實在是叫不出口。”
雲裳還當洛輕言在彆扭什麼,原來竟是如此。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有什麼的,也不急,你慢慢練著,總會有叫出來的時候。”
洛輕言緩緩鬆開了抱住雲裳的手,微微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我今日有些想喝酒。”
雲裳睨了洛輕言一眼:“你保證不借酒發瘋?”
洛輕言點了點頭。
雲裳便笑了起來:“那好,我讓琴依待會兒準備兩壺酒來,我也可以陪你喝一些。”
洛輕言回屋,琴依她們一般都不會在屋中侍候,雲裳便走出了屋子,在門口喚著琴依。
洛輕言望著雲裳的背影,渾身皆是僵硬的,手在袖中緊緊握了起來,身子仍舊在輕輕顫抖著。
他請雪岩神醫來,最主要的目的,並非是為了華皇後,而是為了雲裳。
華皇後就診是假,為她和寶兒看病是真。
他辛辛苦苦地謀劃了這一切,卻不敢告訴她。
方才他的確去冰窖之中,卻亦隻是問了雲裳和寶兒的情形。
洛輕言緩緩閉上了眼,心中悶悶地疼。
雪岩神醫說,雲裳傷了根本,隻能養,無法治,隻是養好的機會,卻是微乎其微,幾乎不能抱任何希望的。
而寶兒因為年紀太小,心智受損,更是沒有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