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歎了口氣,隻得輕聲道:“殿下讓我起身吧,今兒個晚上,任由殿下處置。”
洛輕言挑了挑眉,“這可是你說的?”
雲裳見他這般模樣,更覺無奈,連忙應著:“是,妾身說的,說話算話。”
洛輕言這才笑了起來,緩緩站起身來,目光中帶著幾分期待:“那便期待太子妃等會兒的表現了。”
雲裳連忙起了身,急急忙忙地整了整衣裳,又走到銅鏡前檢查了一番自己的發髻。幸好發髻未曾散亂,倒也還能夠見人。
雲裳確認再三,才下了樓。
國公夫人已經在樓下等著了,懷中抱著剛剛換好尿布的寶兒,臉上滿是笑容:“聽說寶兒尿床了,羞死了,羞死了。”
寶兒自是聽不懂的,隻嘿嘿地笑著,想要去抓奶娘的頭發。
奶娘連忙道:“小郡王爺不要抓奴婢的頭發,還沒有穿鞋子,奴婢給你穿上。”
寶兒卻不依,伸手就要去抓。
雲裳笑眯眯地瞧著,走到了國公夫人身邊坐了下來,國公夫人瞧見雲裳,轉身笑了笑,才道:“玉彤之事我已經聽說了……”
雲裳方才一聽畫兒說國公夫人來了,便已經知曉國公夫人是為了此事而來,麵上亦是帶著幾許無奈:“我始終還是低估了七王爺……”
國公夫人麵上卻始終平靜著:“路是她自個兒選的,她也不小了,自是應當承擔後果。是我們錯信了她,不過既然她已經站到了七王爺身邊,你便也不必再給誰留任何的情麵。”
國公夫人的所言倒是與雲裳所想十分相似,雲裳笑了笑道:“玉彤也不過一時被夏侯靖迷了心智而已,成親這般久,夏侯靖都不曾動過她,便說明夏侯靖心中壓根不曾有過玉彤。玉彤不笨,以後自會想明白的。”
國公夫人聽得出雲裳尚對華玉彤帶著同情,便伸手抓住了雲裳的手,壓低了聲音道:“今日你既然讓人檢查了她的身子,這樣的恥辱,她隻怕會記恨一輩子,你可莫要再為她著想了,不然以後被她反咬一口,後悔來來不及呢。”
雲裳想了想,方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國公夫人才又道:“陛下真要斬七王爺?”
“旨意是這麼下的,隻是外祖母在錦城之中這麼些年,自然也知曉的,要想真正除掉夏侯靖,隻怕難。”雲裳輕聲應道。
國公夫人輕輕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半晌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國公夫人才湊到雲裳身邊輕聲道:“七王爺我沒什麼法子,不過華玉彤,我和老爺當初敢將她推出去,手上自然是拽著一些東西的,便是為了防著今日這樣的局麵的,如今老爺已經辭了官,這些東西我們拿著也沒什麼用處……”
國公夫人湊在雲裳身邊,輕聲說了幾句,雲裳眼中亦是有幾分愕然,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國公夫人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了。
雲裳抱著寶兒在屋中坐著,嘴角一直輕輕翹著,似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一般。
許久,雲裳才抬起眼望向琴依,笑著吩咐道:“琴依,你去庫房找一些新奇一些的飾品來準備著,明兒個同我一起到七王府走一趟。如今七王爺入了天牢,我與七王妃素來情同姐妹,於情於理,都是應當去安慰一番的。”
琴依聞言,愕然地瞪大了眼來,“去七王府?找七王妃?太子妃不是剛剛同七王妃……”琴依頓了頓,才接著道,“決裂了嗎?”
雲裳摸了摸寶兒柔嫩的小手,笑眯眯地道:“我何時說過,同七王妃決裂了的?”雲裳說著,正欲抱著寶兒上樓,卻又瞧見畫兒帶了一個披著披風的女子走了進來。
雲裳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麵上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地神色:“王菀之?”
那女子將披風取了下來,露出了遮擋在披風下的臉來,卻正是王菀之。
雲裳蹙了蹙眉,“如今這件事情剛過,你怎麼到太子府來了?”
王菀之笑了笑,輕聲應道:“王妃放心,今日一事,陛下定然是已經知曉了奴婢是王妃的人的,方才一下朝,到偏殿之中,陛下便已經詢問了一番。奴婢瞧著陛下的神色,便知他早已經心知肚明,索性便和盤托出了。”
“哦?”雲裳挑了挑眉:“是陛下讓你來的?”
王菀之點了點頭,笑容絢爛:“陛下說讓奴婢來請太子爺和太子妃帶著小郡王爺一同進宮,今兒個晚上在未央宮中用個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