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亦是明白了過來,朝著雲裳拱了拱手道:“高,殿下此招,實在甚高明。”
雲裳便又笑了起來,“是啊,也讓我好生學了一手。”
兩人笑了一會兒,寧淺才道:“我已經將春來院盤了下來,樓中原本的那些女子年紀都不小了,且容色皆算不得好的。我留下了幾個稍稍好一些的,其它的都給了些銀兩,送走安頓了,今兒個來,便是想要向主子借幾個人。咱們在各地也都有不少青樓,這春來院屬下打算改名字叫鳴鳳館,將各地青樓中的花魁都送到這鳴鳳館中來。隻是這鳴鳳館中的花魁,卻隻得找主子借了,我知曉主子手中亦有從各處青樓中選容色上乘的來單獨訓練。”
雲裳挑了挑眉望向寧淺:“昨兒個我尚在想著無奸不商呢,你便生動地表現出了這幾個字的含義。一個青樓之中,培養出一個花魁不容易,你還要將花魁全都搶走,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寧淺麵上倒是沒有絲毫的羞愧,隻笑了笑道:“畢竟,錦城是天子腳下,來來往往皆是達官貴人,收集到的信息可比其它城中重要了許多,自是應當如此的。”
“我倒是沒什麼,隻是其它青樓中的老鴇願不願意,這可得你自個兒去說了。”雲裳輕笑著道,“畢竟,你是在剜人家的肉啊。”
寧淺笑著應了下來:“好,主子答應了便好。”
“準備什麼時候開館?”雲裳笑著問道。
寧淺盤算了一下,才應道:“這得看姑娘們的情況了,好的話,一個月後便可開館。”
雲裳輕輕頷首,“那便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寧淺笑著應了,便又岔開了話茬子:“主子的生辰快要到了吧,殿下可要陪主子過?”
雲裳笑了笑道:“後日便是秋試了,如今又出了難民之事,殿下如今正忙著呢,哪敢因這點小事去打擾殿下。”
“主子的生辰可非小事,我昨兒個瞧著琴依都將請柬送出去了,到時候屬下可得要蹭個飯吃。”寧淺笑著道。
“就好像我什麼時候少了你的飯一樣。”正說著,琴依便端了什麼走了進來,笑著將東西放了下來,才輕聲道:“太子妃,這是魚肉羹,趁熱嘗嘗吧,先前在湖中捕的桂花魚。晚上廚房中準備給殿下做個清蒸桂花魚,奴婢特意讓人取了些魚肉來做了魚肉羹。”
盤子中放著兩個碗,皆是魚肉羹,琴依將另一碗放在了寧淺麵前,笑著道:“寧淺姑娘也試試吧。”
寧淺連忙笑著道了謝,用勺子輕輕攪了攪,舀了一小勺吃了。
雲裳亦是笑了笑,吃了一口,魚肉沒有腥味,卻是十分細膩。雲裳輕輕頷首:“味道不錯。”
卻瞧著寧淺蹙了蹙眉,麵色似乎有些不好。
雲裳便關切地道:“怎麼了?可是不合胃口?”
寧淺抬起手輕輕擺了擺手,卻猛地擰緊了眉頭,捂著嘴跑出了屋子,門外傳來寧淺的嘔吐之聲。
雲裳神情若有所思,抬起眼望向門外。
琴依倒是嚇壞了:“這是怎麼了?可是這魚肉有什麼問題?”說著便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半晌之後,寧淺才回到了屋中,麵色亦是有些蒼白。
“可還好?”雲裳關切地問道。
寧淺擺了擺手,神色仍舊帶著痛苦:“沒事,隻是腸胃不適罷了。”說著,便又回到桌子旁坐了下來。
琴依連忙取了一個空杯子過來,寧淺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水漱了口,將水吐到了空杯子之中。
雲裳伸出手將手搭在了寧淺的另一隻手上,半晌之後,才輕輕蹙了蹙眉頭,麵上神情帶著幾分微妙:“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