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嬪連忙笑著道:“家父在淮陰任通判。”
“哦?”雲裳倒是不知,竟然是在淮陰,便笑了笑道:“前段時日倒是剛從淮陰過了,隻是當時不知淮陰的通判竟是曹太嬪的父親,不然當時便應當早些去拜訪的。”
曹太嬪隻當雲裳說的是客套話,便笑著道了謝。
兩人閒敘了一會兒,曹太嬪便離開了未央宮。待曹太嬪走了,琴依有些不解,“娘娘,陛下剛剛登基,這後宮諸事娘娘都還未曾理順呢,怎麼卻竟還將十五公主和這曹太嬪之事往身上攬啊?奴婢覺著,倒是有些不妥。”
半夏聞言,愣了愣,呆呆地望著琴依,有些吃驚於琴依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同皇後說話。目光轉向雲裳,卻見雲裳似乎並未生氣,反倒是笑意盈盈。
“不急,你何時見我做過賠本買賣?”雲裳笑眯眯地道。
不可否認地,她此前可以將十五公主帶回來教導,亦是有些私心作祟,隻因十五公主太像前世的她。可除了這些私心之外,她卻也有一些算計。
琴依聽雲裳這般說,便也不再開口,隻笑著岔開了話茬子道:“奴婢先前派人去請了尚衣局的人,娘娘的衣裳符合皇後規製的,實在是不多,奴婢想著,左右是要做的,不如早些讓人量了尺寸,秋日的衣裳再準備幾身,冬天的衣服便可以備下了。順便也給小皇子做幾套,小皇子如今身份不同了,這衣裳自然也是要變的。”
雲裳聞言,便點了點頭應了:“你安排便是,今兒個我身子不是太舒服,就不出門了。”
雲裳這話一說完,便瞧見琴依的眼中閃過一抹揶揄,雲裳瞪了琴依一眼,搖了搖頭,琴依也被帶壞了,性子倒是染了一些淺音和淺酌的活潑。
正想著淺酌呢,就聽見外麵傳來了淺酌的聲音:“皇後娘娘,淺酌求見。”
雲裳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便坐直了身子,連忙道:“進來進來。”
話音剛落,淺酌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口。淺酌緩步走了進來,對著琴依擠眉弄眼了一陣,便走到雲裳麵前行了個大禮:“奴婢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禧。”
雲裳被嚇了一跳,瞪著淺酌道:“這是作何?”
淺酌卻已經抬起了眼來,麵上滿是笑容:“此前皇後娘娘入主未央宮的時候,奴婢忙著給皇太後搬東西,都沒有機會來給皇後娘娘行個大禮,今兒個補上。”
雲裳哭笑不得:“好了,這禮也行過了,還不起來?”
淺酌便笑著站了起來,嘻嘻哈哈笑了一陣,才道:“奴婢真是好生遺憾沒有瞧見娘娘那般榮耀的時候啊,這幾日忙著給皇太後整理東西,都沒時間來給娘娘請安。娘娘可怪罪奴婢了?”
“怪怪怪,當然怪罪了。”雲裳翻了個白眼,實在是懶得理會淺酌的自怨自艾。
淺酌便哈哈笑了起來,又笑眯眯地道:“奴婢這不就贖罪來了?太後娘娘恩慈,特準許奴婢回來侍候娘娘了,不知娘娘可嫌棄奴婢笨手笨腳的?”
雲裳聞言,自是心中歡喜,“你也知曉你笨手笨腳的?在太後娘娘身邊犯了大錯怎麼辦?可沒人庇護你的。”
淺酌聞言便又笑了:“是啊,唯有皇後娘娘寬容,容得下奴婢。”
主仆幾人說了會兒話,青蒿便來稟報,說陛下傳了話過來,晚膳在未央宮用。雲裳便連忙命了眾人去準備,待屋中隻剩下雲裳和琴依淺酌三人之時,淺酌卻突然悄悄塞了什麼東西給雲裳。
雲裳不動聲色地收入袖中,輕輕捏了捏,是一封信的模樣。
雲裳心思一動,抬起眼看了淺酌一眼,便輕聲道:“我午睡一會兒吧,半個時辰後叫我起身。”
琴依和淺酌連忙應了,為雲裳脫了外袍,雲裳便走到榻邊坐了下來,脫了鞋襪上了榻,才命琴依將床幔放了下來,床幔放了下來,榻上便一下子暗了下來,雲裳將那封信從袖中拿了出來展了開來。
抬頭寫的是吟風,字跡卻是秀麗的字跡,雲裳目光落在落款之上,上麵寫著夏寰宇。
雲裳蹙了蹙眉,細細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隻怕是夏寰宇給柳吟風傳信,被華翎發現了,華翎自己將信謄抄了一遍,命淺酌送了過來。
隻是,柳吟風已經投靠了洛輕言,卻竟然還同夏寰宇有聯係?雲裳眉頭一皺,便連忙細細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