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瑞海輕聲應了下來:“奴才明白了,那奴才便先行告退了。”
“去吧。”雲裳笑了笑,卻又接著道:“本宮覺著,在這宮中,身為一個下人,最重要的並非要有多能乾,多聰明。而應該是認準了誰是主子,好好的忠於自個兒的主子。即便是在後宮一手遮了天,難道還能夠這樣便傾覆了朝綱不成。畢竟,這夏國江山,是陛下的江山。如今陛下的後宮中,也唯有本宮一人而已。”
齊瑞海腳步微微一頓,便行了禮,默不作聲地退了下去。
齊瑞海剛走,淺酌便又走了進來,手中提著食盒子,還不停地回過頭望著門口:“那不是內侍監的齊總管嗎?來咱們宮中乾嘛?”
淺酌回過頭來問著,走到了雲裳身旁,將食盒子放在了雲裳身邊的桌子上:“娘娘,薑湯煮好了。”
雲裳笑著點了點頭,眼中帶著幾分若有所思地味道:“這齊瑞海可比李福華聰明多了,若是能夠收買,自是收買下來最好。可若是不能收買,隻能夠作為對手,卻是有些難辦。”
淺酌聞言便笑了起來:“奴婢記得有句俗話,不為我所用便為我所殺,奴婢覺著說得倒是極好的。”
雲裳抬起眼望向淺酌,挑了挑眉,點了點頭道:“這句話說的倒是極其在理。”
淺酌便笑了起來,神采飛揚:“奴婢方才聽說了一個笑話,娘娘可要聽?是關於王公子和淺淺的。”
“哦?”雲裳微微挑眉:“什麼笑話?”
“娘娘定然不知道,淺淺老大那麼聰明的人,前日竟鬨了一個笑話,奴婢也是剛從暗衛口中聽說的。說淺淺老大被王公子纏的煩了,王公子說老大懷著孩子,不能夠去風塵之地,便不讓老大去。老大打也打不過,便想了個法子,換了一個仆從的衣服想要偷偷溜出門,卻不想被王公子發現了。娘娘你猜,以老大的易容之術,本應當是天衣無縫的,可是王公子是如何發現老大的?”淺酌眉眼之間都滿是笑意。
雲裳聽淺酌這樣說,亦是有些詫異,若說寧淺最擅長的,絕對是易容之術,可竟然還是被王儘歡發現了?
雲裳沉吟了許久,才抬起頭望向淺酌道:“莫非,是香粉味道?”
淺酌搖了搖頭,便笑了起來:“不是不是,老大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麵出岔子。奴婢告訴您,是肚子,哈哈……”
淺酌一麵大笑著,一麵響著雲裳解釋:“奴婢聽說,老大前段時日肚子還不是太顯,這幾日卻突然像是被吹大了一般,已經顯懷了。老大泰半是因著害怕肚子太顯眼,還故意易容成了一個有些胖的侍從。卻被王公子抓住了,聽暗衛說,王公子看了看老大的易容,便笑了起來,直接喊出了老大的名字,還說,府中沒有這麼胖肚子這麼大的侍從。”
雲裳聞言亦是笑了起來,寧淺那般人物,卻也被王儘歡這般克製著,王儘歡死纏爛打,磨人功力倒是十分強的,倒果真應了那一句話:一物降一物。
雲裳笑著,腦中卻突然閃過一道光芒。笑容便猛地收斂了起來,雲裳猛地拍了拍扶手:“我知道了。”
淺酌被嚇了一跳,呆呆愣愣地望著雲裳:“什麼知道了?”
雲裳冷笑了一聲,眼中帶著亮色:“我知道了……”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回過神來,抬起眼看了看珠簾,想起沉珂此刻正立在大殿門口的,雖然大殿門口離內殿尚有一段距離,可是以沉珂的武功,應當是能夠聽到她們主仆二人說話的。
雲裳想著,便淡淡地接到:“我知道了淺淺會和會喜歡王儘歡了。”
雲裳說完,便站起身來道:“走吧,去太極殿送薑湯去,再不送過去,這薑湯便都要涼下來了。”
淺酌便連忙應了聲,提了食盒跟在雲裳身後出了內殿。
雲裳目光淡淡地掃過殿門口站著的沉珂,腳步微微一頓,笑了笑道:“沉珂,你記得守在這兒莫要出門,待會兒若是侍衛過來,便讓他來太極殿尋我便是。”
沉珂連忙低聲應了下來,彎著腰送著雲裳,雲裳勾起嘴角笑了笑,便出了未央宮,朝著太極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