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未央宮,雲裳剛在主位之上坐了下來,琴依卻突然驚叫了一聲,轉過頭望向雲裳道:“娘娘,奴婢突然想起來了,先前內侍監假扮奴婢的那個女子奴婢在什麼地方瞧見過了。”
“哦?”雲裳挑眉望向琴依,眼角餘光瞧見幾人中的其中一人身子猛地一顫,才笑了笑道:“在哪兒瞧見過?”
“那個女子,奴婢在尚衣局瞧見過,似乎便是於總管身旁的掌事宮女。還有那個假扮李福華的男子,奴婢也瞧見過,便是尚膳局中的一個廚子。”琴依輕聲應道。
“尚衣局?尚膳局?”雲裳轉過眼來望向殿中立著的幾人。
其中兩人聞言,身子一抖,便連忙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猛地跪了下來:“皇後娘娘恕罪,是奴婢(奴才)治下無方。”
“治下無方?”雲裳勾了勾嘴角,眼中帶著幾分冷,卻沒有表達任何的意見,紙淡淡地笑著道:“此事刑部侍郎自會處置,這破案一事,本宮也不過是個一竅不通的人,便不瞎摻和了。對了,若是李尚書有什麼事情需要大夥兒配合配合的,希望大夥兒還是好生配合一下。”
眾人連忙應了,眼中皆是帶著幾分懼意。
雲裳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才緩緩開了口:“宮宴一事還得勞煩各位多加協助了。”
待商議完了宮宴之事,殿中隻剩下了雲裳和琴依兩人之後,雲裳才站起身來進了內殿,輕歎了口氣,便走到軟塌上坐了下來,抬起手扶了扶發髻上的九尾鳳凰的步搖,連忙道:“幫我將它取下來,這東西太重了。”
琴依笑了笑道:“早上奴婢拿著便覺著有些重,隻是瞧著娘娘這一個早上倒是精神氣極好的模樣,還以為娘娘並未覺著呢。”
雲裳抬起頭瞪了琴依一眼,笑著道:“這出下馬威,做得可還好?”
琴依連忙點了點頭應道:“極好的。那些個總管的,還以為娘娘隻是想要讓他們站一會兒呢,卻不想娘娘竟還費儘心思為他們準備了這麼一出大戲,隻怕是嚇都給嚇壞了。奴婢瞧著他們麵色都有些蒼白,那模樣實在是滑稽。”
雲裳笑了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這宮中便是這個模樣,誰也不知曉即將要麵臨的是什麼,隻能一直將心緊緊提著。若是稍稍大意了,便會落入圈套。”
琴依以為她是想起了昨兒個的事情,便連忙道:“奴婢同淺酌商量了一些,我們二人輪番每日對殿中的所有東西進行細致的檢查,屋中娘娘要接觸到的物件,便如在府中一樣,絕不交給其他人負責。”
雲裳輕輕頷首,淺淺笑了起來:“你們辛苦了。”
兩人正說這話,卻瞧見佩蘭走了進來,輕聲道:“娘娘,尚衣局那位叫玉琴的,說是有事要求見娘娘。”
雲裳抬起眼來瞥了琴依一眼,便笑了起來:“可是淺酌將她折磨得太狠了?我尚且以為,她能夠撐過除夕的。”
“淺酌下的手,奴婢可是什麼都不知曉的。”琴依小聲辯解著。
雲裳笑了笑,應了下來:“想法子安排她來未央宮一趟吧。”
琴依應了,便輕聲道:“她如今在尚衣局,想要過來一趟倒也不難,咱們送洗的衣物可是每日都有能夠送過來的。”
雲裳點了點頭:“那便讓她送吧。”
雲裳今兒個起得有些早了,便覺著困得厲害,索性在軟榻上躺了一小會兒,起床用了午膳,那玉琴便端著衣裳來了。
雲裳抬起眼望了望門外,沉珂不在。琴依知曉雲裳在張望什麼,便連忙道:“先前沉珂自個兒請命要去太和宮掃雪,奴婢便讓他帶了幾個宮人去了。”
雲裳愣了愣,沉珂想去太和宮,多半便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同夏寰宇稟報的,隻是雲裳也並未在意此事,便輕輕頷首應道:“知道了。”
說完才抬起眼來望向立在殿中的那玉琴,不過幾日時間,她瞧著氣色倒是比上一次見的時候好了許多,隻是眼中卻有些不安。
“娘娘,奴婢想起來了,柳妃娘娘生下七皇子之後,有一日,柳妃娘娘得到了一副美人圖,奴婢一眼便認出了,那美人圖上的那位美人,同此前那位住在才人宮中生了怪病肚子很大的內侍,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