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酌連忙取了衣裳,洛輕言眼中滿是疑惑,亦是掀開床幔探出頭望向雲裳道:“於念?於念是誰?這是出了什麼事了?大半夜的更衣是要去哪兒?”
雲裳連忙回過頭輕聲細語地安撫道:“臣妾有要事要辦,陛下先歇下吧,明兒個還要早朝呢。”
洛輕言更是奇怪了:“什麼要事非得要這半夜三更的不成?要不要我陪你一同去?”
雲裳連忙搖了搖頭,笑著道:“陛下可不能一起去,陛下要是去了,臣妾辛辛苦苦布下的局,可就毀了。”
淺酌已經極快地幫雲裳穿好了衣裳,又挽了一個發髻,隻用一支簪子固定住了,雲裳便連忙道:“走吧,再晚便來不及了。”
雲裳快步出了寢殿,淺酌連忙取了一個燈籠來跟了上去。
淺酌引著雲裳來到了一處瞧起來像是沒有住人的宮殿門口,自從夏寰宇下令遣散了後宮沒有侍寢的宮妃和多餘的宮人之後,宮中這樣空置下來的宮殿便多了許多。
那宮殿門口有兩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暗衛候著,見雲裳來了,才行了個禮,打著手勢道:“主子,人還在裡麵。”
雲裳輕輕頷首,朝著兩個暗衛使了個眼色,兩個暗衛便連忙閃身進了宮殿之中,不多時,裡麵便傳來了女子驚聲尖叫的聲音。
一聲輕哨從裡麵響了起來,淺酌便連忙扶著雲裳入了宮殿之中,內殿有微弱的燈光亮著,雲裳快步進了內殿,便瞧見內殿之中的床上躺著一男一女。兩人皆是低著頭,身子在瑟瑟發抖,手緊緊握著被子,不時將被子往上拉一拉,雲裳瞧見他們的肩膀露了出來,似是沒有穿衣裳的。
雲裳見狀,冷笑了一聲,聲音亦是帶著幾分寒意:“誰人竟然擾亂宮闈,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來?來人,將他們的臉抬起來,讓本宮好生瞧瞧,究竟是誰!”
暗衛連忙應了聲,快步上前捏住兩人的下巴便將兩人的臉抬了起來。
那女子果真是於念,隻是男子卻是雲裳沒有見過的人。雲裳嘴角微微一翹,話中卻帶著幾分諷刺味道:“原來是於總管,於總管是尚衣局的總管,有一雙巧手,最是會做一些好看的衣裳來,怎麼竟然卻讓自個兒衣不蔽體呢?”
於念渾身都在顫抖,連忙道:“娘娘恕罪,奴婢知罪。”
“知罪?那你先告訴本宮,你身邊這個男子,是誰?後宮中不能出現男子,你可知曉?”淺酌擦了擦一旁凳子上的灰塵,雲裳便順勢坐了下來。
於念麵上臉上都是汗水,連忙道:“他,他是太醫院中的醫侍。”
雲裳眯了眯眼,眼中的輕蔑意味顯而易見,醫侍也不過是內侍之中的一種罷了,於念竟這般荒唐,竟然同一個內侍胡來。
雲裳冷笑了一聲,冷冷地開口道:“將他的衣服取一件來,讓他披上,拉出去處置了。”
那內侍被嚇得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雲裳冷笑了一聲,微微側過了身子,而後便聽見暗衛將那內侍從床上拖下來離開了內殿的聲音。
“啊……”外麵傳來那內侍撕心裂肺的聲音,而後一切便歸於平靜。
雲裳回過頭來望向於念,於念像是從水中拖出來的一般,頭發都被打濕了大半,麵上亦是不停地有汗水滴落下來。
淺酌蹙了蹙眉,厲聲道:“於總管還準備在床上躺到什麼時候?”
於念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慌慌張張連衣裳都來不及穿,連人帶被子的從床上翻滾了下來,爬到了雲裳腳邊:“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饒命?”雲裳笑了笑,嘴角帶著幾分興味:“你可知你犯的是什麼過錯?果真是這後宮沒有主子久了,你們一個個的,便放縱如斯?”
於念渾身都在顫抖著,手緊緊抱著雲裳的腳,求著饒。
雲裳勾了勾嘴角:“饒了你倒也並非不行,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