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微微眯了眯眼,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你隻需幫著本宮,將這後宮之中這湖水,攪得越亂越好,亂到人心惶惶,亂到一些心存了不該存的心思的人以為自己有了機會為止。”
“是。”於念急忙應道,眸光中卻帶著幾分擔憂。
於念在寢殿之中呆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離開的時候,所有宮人皆瞧見於念的麵色有些不好,眼中滿是憤恨之意。
淺酌提著鳥籠子走了進來,還在回頭往外麵望著,眼中帶著幾分佩服之意:“這位作戲作的倒是極好的。”
雲裳聞言,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轉過頭望向鳥籠之中懨懨地鸚鵡,挑了挑眉:“它怎麼了?”
淺酌聽雲裳問起此事,便渾身一震,連忙將那鳥籠掛了起來:“娘娘你管管這隻鳥吧,實在是太吵了,奴婢說一句,它能接十句。”
雲裳聞言便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初時她尚且覺著有趣,後來才發現了這鳥竟然也是個話癆,雲裳望著那低垂著腦袋的鸚鵡,隱隱約約聞到了一股不該有的味道:“你對它做了什麼?”
淺酌撇了撇嘴,哼了一聲道:“奴婢實在是太受不了它了,所以讓宮人取了一杯酒來喂它喝了,大抵是把它灌醉了,現在也不怎麼說話了。”
正說著,便聽見那鳥兒的聲音傳了過來,竟隱隱帶了幾分醉意:“哎呀,哎呀,我醉了,我醉了,我真的醉了。”
雲裳聞言,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淺酌指著那鸚鵡,慌慌張張地大罵道:“你給我閉嘴。”
這樣一吼,那鳥兒倒似乎被嚇了一跳,撲騰了一下,便又安靜了下來。
淺酌才連忙拍了拍凶手,緩了緩情緒,輕聲道:“娘娘,那於念,可要安排人盯著?”
雲裳輕輕頷首,低聲應道:“自是要盯著的,我可不相信她會乖乖地任我威脅,任我利用,我雖同她接觸不算多,可也能夠瞧得出來,那真正是個狡猾的女子。”
“是啊。”淺酌輕歎了口氣:“奴婢多派幾個暗衛去盯著,一旦發現她有絲毫異常便及時來報。”
雲裳卻搖了搖頭,眼中帶著幾分冷意:“若是她背叛了我,便讓暗衛直接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便是。”
“是。”淺酌連忙應了下來。
雲裳走到窗邊定定地站著,眼中帶著幾分沉思,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真好,她又變回了那個殺戮果決的寧雲裳。正如寧淺所言,走自己該走的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這才是她應有的脾性,那般敏感多疑的樣子,實在不是她應當有的模樣。
“娘娘。”佩蘭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雲裳揚聲應了聲:“進來吧。”
珠簾碰撞發出的聲音傳來,雲裳轉過頭望向佩蘭,佩蘭才連忙道:“娘娘,暗衛傳來消息,太上皇和太後娘娘已經入了靈溪城。”
雲裳輕輕頷首,倒是比雲裳想象中要晚了那麼幾日,要麼便是一路遊山玩水,沒有在趕路,因而耽擱了時間,要麼便是路上有其他事情發生。
“暗衛可一路跟著?”雲裳輕聲問著。
佩蘭輕輕頷首應道:“跟著的,聽聞太上皇和太後娘娘沒到一個地方都要住上一兩日,逛逛每個地方的集市,四處走走,因而從晉安到靈溪花了幾乎大半個月。”
雲裳點了點頭,如今也瞧不出什麼來,想必洛輕言也已經收到消息了。
雲裳想著便揮了揮手道:“我知曉了。”
傍晚時分,才從沁馨殿傳來了消息,說曹太嬪脈息已經平穩,隻是尚未醒來,藥也已經喂了,太醫說明個兒應當能夠醒來。
雲裳聽到稟報的時候正在看書,便抬起眼吩咐著淺酌道:“曹太嬪,保護好。”
淺酌連忙應了,便又聽見那剛剛醒了酒的鸚鵡道:“保護,保護,我保護你,我保護你。”
雲裳連翻白眼都懶得了,卻聽見外麵傳來了洛輕言的聲音:“誰敢保護你?你分明是我來保護的。”
雲裳抬起眼瞥了正掀開門簾走進來的洛輕言,翻了個白眼道:“陛下你還是將這鸚鵡帶走吧。”
洛輕言倒是有些奇怪:“怎麼了呀?這鸚鵡怎麼惹到裳兒了?這可是王儘歡花了好幾個月訓練出來的鸚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