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此前老將幾乎都沒了的緣故,這一批將領,是從軍中提拔起來的新將領,年歲不大,最大的也不足四十。幾人年輕,平日裡打打鬨鬨的,氛圍倒是極為輕鬆。
將軍一共三人,分先鋒軍將軍,林深。右翼軍將軍,錢軍。左翼軍將軍,王元。中路由趙英傑親自率領。
副將八人,隻是趙英傑說,那日見到了夏寰宇和華翎的,唯有三位將軍,副將便基本排除了開來。
雲裳一進衙門正門,王元便已經嚷嚷了開來:“皇後娘娘又給俺們帶了什麼好吃的?”
雲裳笑了笑,王元二十五歲,算是三位將軍之中最年輕的一位,卻是三年前的武狀元,跟著也打了幾場仗了,上一回靈溪的戰場之上,便有他。
錢軍聞言,便蹙起了眉頭,拍了拍王元的腦袋:“皇後娘娘麵前,也這般咋咋呼呼,不知禮數的,還不趕緊給娘娘行禮。”
錢軍說著,便朝著雲裳拱了拱手,屋中其它眾人也連忙行了禮。
雲裳笑眯眯地道:“不妨事,王將軍性子活潑,年紀輕輕便有這般大的作為,以後定然前途無量。今兒個做了紅燒肉,給大夥兒嘗一嘗,這可是暗衛專程去琅琊山上打的野豬肉。”
“野豬肉最香了,之前咱們也經常悄悄去山上打獵,打打牙祭,軍中規定,將領得和士兵吃同樣的東西,我耐不住,便偷偷上山去,不過運氣不好,隻抓了一隻野雞。不過咱們夏國的士兵已經是吃的最好的了,至少不是頓頓都隻有麵糊糊。”王元笑嗬嗬地道。
“自己破壞了軍紀還敢說出來,也不怕彆人笑話。”錢軍冷聲道。
林深卻是笑了起來:“你怎麼不說,你回來之後,被趙將軍處罰,圍著營地跑了整整五十圈呢。”
此話一說,屋中眾人便都笑了起來。
王元亦是抬起手摸了摸頭,笑了。
雲裳命人將飯菜端了進來,才淺笑著道:“你們繼續商議戰事吧,我便先走了。”
雲裳說著,便離開了衙門。
天氣愈發的熱了起來,雲裳抬起頭來看了看掛在天空之中有些炫目的陽光,低下頭,想著暗衛入鳳凰山也已經有些時日了,也不知道,訓練得如何了,今兒個晚上倒是可以偷偷上山去瞧一瞧去。
回到了城守府,雲裳小憩了一會兒。正拿著書瞧呢,便聽見佩蘭來稟,說錢軍錢將軍求見。
雲裳眉頭輕輕蹙了蹙,錢軍三十七歲,是幾位將軍之中,最為頑固和死板的。隻是正如洛輕言所言,軍中須得有這樣一位將領,不然許多規矩無法立起來。
雲裳想著,她才從衙門回來不到兩個時辰,錢軍怎麼就來了?
命佩蘭將錢軍帶了進來,錢軍匆匆行了禮,才急急忙忙地道:“娘娘,陛下讓末將來取一幅地圖。”
雲裳愣了一下,營中地圖不少,洛輕言怎會讓錢軍來府中取?
錢軍似是明白雲裳的疑惑,連忙道:“此前掛在帥營之中的那一幅地圖因著大軍遷移的時候被弄壞了,如今已經沒法用了。”
雲裳聞言,才應了下來,讓佩蘭將書架上掛著的那一幅取了下來,遞到了錢軍手中。
錢軍接了過來,道了謝,轉過身去欲離開,走到了門口,腳步卻是微微一頓,停了片刻,才微微轉過身來,望向了雲裳:“娘娘,末將前日帶兵夜巡的時候,發現有人從這城守府中往外運泥土,末將方才入府的時候,似乎瞧見這城守府中在大興土木?”
雲裳笑了笑:“大興土木倒是不至於,隻是這靈溪城中似乎比錦城要炎熱許多,夏日將至,我想著隻怕要在靈溪城中呆上一段日子,便想說在這城守府中挖一個湖出來,也稍稍涼爽一些。”
錢軍眉頭緊蹙著,眼中寫滿了不認同之色:“娘娘這番作為卻是有些不妥當,如今正是戰亂之時,娘娘身為一國之母,卻不應當在這樣的時候做這樣不合時宜的事情。若被他人知曉了,定會惹來一些口實。”
雲裳聞言,麵上的笑容便淡了幾分:“錢將軍所言極是,隻是本宮倒是有一些不明白的,這挖湖,用的,是本宮自個兒的暗衛,也並未花費什麼銀兩。雖然如今是戰亂之際,隻是本宮做這樣的事情,不傷財,不害命,卻也無傷大雅的吧。”
錢軍聽雲裳這般說,便也不再勸解,隻笑了笑道:“末將隻是小小的建議而已,娘娘莫怪。”說完便拱了拱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