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鬼醫喃喃道,微微眯了眯眼,“雖是受損厲害,可是如今觀這脈象,卻也並非全然沒有再懷孕的機會,隻是這調養,便尤其重要。此前的方子便挺好,不過我再加幾味藥材進去,味道會稍稍差了一些,不過效果定比原來的方子好許多。用這個方子,半年內,不能行房事,此事我再單獨同陛下說一說。半年之後,房事可行,隻是藥卻一直不能停。”
雲裳聞言,愣了愣,眼神微微躲閃了一下,有些羞於談論此事,半晌才低聲應道:“是,我知曉了,先生告訴我是哪幾味藥材,多少劑量便是,待會兒回了未央宮我便讓人準備。”
鬼醫點了點頭,說了幾味藥材和各自所需的多少,才又道:“小皇子我尚且沒見著人,所以不能下定論,隻是……”
鬼醫的話說到一半便停住了,鬼醫抬起眼看了看雲裳,才又道:“隻是關於小皇子,娘娘怕是得做好準備,小孩子不比大人,且小皇子是在腹中便已經受到了損害,隻怕希望不大。”
雲裳聞言,便覺喉頭似是哽住了什麼一般,半晌才低下頭,掩去眼中的淚意,嘴角帶著幾分苦澀:“是,我明白的。”
雲裳低迷了一陣子,才深吸了口氣,稍稍拔高了聲音道:“隻怕得委屈先生一陣子了,先生在天牢之中怕是得待幾日,我尋著空帶寶兒來給先生瞧瞧。”
鬼醫倒是笑了起來,眼中竟帶著幾分頑劣,連連揮了揮手道:“沒事沒事,這有什麼關係,老夫心懷大誌,最大的願望,便是走遍天下,嗯,這天牢也算得上是這天下中的一部分,且是十分特彆的一部分。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兒呢,住一住,感受感受也挺好,挺好的。”
鬼醫這般模樣倒是同雲裳此前聽聞的對上了號,此前那般正經模樣倒總是讓雲裳覺著,這鬼醫是假的。雲裳淺淺笑了笑,便同鬼醫告辭了,離開了天牢。
回到未央宮,洛輕言竟已經回來了,見雲裳進來,便抬起了頭來問道:“可是去天牢了?鬼醫見過了嗎?他怎麼說?”
雲裳瞧見洛輕言便想起鬼醫的話,麵色有些紅,走到凳子上坐了下來,低聲道:“鬼醫說,我的身子受損有些厲害,隻是此前調養得當,想要懷孕卻也並非全然無望的,他給開了一些藥,讓我加在我如今的藥膳之中。還說……”雲裳眼睛四處亂看著,卻始終沒落在洛輕言身上。
洛輕言聽雲裳前麵一段,麵上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喜色,卻聽雲裳良久沒有將後麵的話接上,亦是有些著急,站起身來便走到雲裳麵前,伸手握住雲裳的肩膀道:“他還說什麼了?”
雲裳咬了咬唇,低下頭輕聲道:“鬼醫說,用藥的前麵半年,不能行周公之禮。”
洛輕言一愣,瞪大了眼望向雲裳,眼中似是帶著幾分懷疑之色:“這真的是鬼醫說的?不是你胡編亂造來騙我的?”
雲裳聽洛輕言這麼一說,便也顧不得羞澀,抬起眼來便瞪了洛輕言一眼,厲聲道:“胡言亂語些什麼?我乾嘛要胡編亂造來騙你?”
“哦?”洛輕言笑了起來,眼中滿是溫柔神色:“我還以為是我要的太過頻繁了一些,你覺著厭煩,所以才編了這樣的由頭來不讓我碰你呢。既是如此,那這般說來,其實裳兒對那件事情,還是極其喜歡的啊……”
雲裳聞言,忍不住跳腳,伸手便擰了洛輕言的胳膊一下:“胡說八道些什麼?知羞不知羞?”
洛輕言見雲裳滿麵緋紅,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猛地伸手將雲裳抱了起來,哈哈大笑道:“這有什麼羞不羞的?夫妻之事,本就是順從本心,情至深才及此。隻是,這接下來得有半年不能碰你了,想想都覺著實在是難熬,溫香軟玉便在懷中,卻是碰也不能,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雲裳見洛輕言愈發放肆了起來,便更是滿臉紅暈,心知她越是在意害羞他便愈發的肆無忌憚,便掙脫了洛輕言的懷抱,哼了一聲,走到了書桌後坐了下來,半晌,麵色才稍稍平複了一些,才道:“等空了,我將承業帶去給鬼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