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雲裳渾身一震,沉吟了片刻,才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不說我尚且沒有想到,興許真的是太上皇呢。若說這個如今這個世上最憎惡曹雯夕的,隻怕便是夏寰宇了。這麼多年,即便曹雯夕手中握著那兩個秘密相要挾,夏寰宇也絕不是坐以待斃之人。興許在暗中籌備了什麼來做應對,也是既有可能的。”
“如果是太上皇喚來的,那娘娘便不必如此憂心了。”淺酌聞言,亦是笑眯眯地道。
正說著話,卻聽見外麵傳來醫生高呼:“娘娘,娘娘,皇後娘娘……”
雲裳蹙了蹙眉,抬眼望向淺酌道:“外麵可是有人在叫我,聽著倒像是齊瑞海的聲音。”
淺酌豎耳聽了聽,半晌才點了點頭應道:“確實像是齊公公,可是齊公公的聲音怎麼會聽起來這麼慌張著急。”
正說著,便聽見外麵有宮人稟報道:“啟稟皇後娘娘,內侍監總管齊瑞海求見皇後娘娘。”
“還果真是他。”雲裳低聲道,對著淺酌點了點頭。
淺酌走到門口將珠簾掀了起來,揚聲道:“齊公公,皇後娘娘有請。”
齊瑞海急急忙忙從外麵走了進來,麵上滿是焦急之色,走到雲裳跟前三步遠的距離便“嘭”地一聲跪了下來:“皇後娘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十九王爺吧。”
“十九王爺。”雲裳聞言,亦是有些詫異:“十九王爺怎麼了?”
齊瑞海連忙道:“今兒個一早,婉太妃便發現十九王爺有異常,麵色青白,脈搏紊亂,且昏迷不醒。婉太妃不敢擅自請太醫診治,奴才便隻得來求皇後娘娘了,皇後娘娘醫術極佳,求皇後娘娘救十九王爺一命。”
雲裳眉頭緊蹙著,十九王爺一直被他們喂食禁藥,他們自然不敢請太醫診治。且聽著齊瑞海的話,隻怕是有些不妙。
“淺酌,去我的箱籠之中將我的藥箱取來,陪我去趟淮秀宮瞧瞧吧。”雲裳看著齊瑞海麵上滿是焦急的模樣,方抬起眼來吩咐著淺酌。
淺酌連忙應了,齊瑞海方連連磕了磕頭,麵色稍稍有了幾分血色:“奴才多謝皇後娘娘大恩。”
雲裳揮了揮手道:“走吧。”
到了淮秀宮,婉太妃早已經在宮中來來回回地踱步著等著。一見到雲裳便急忙跑了出來,卻被正殿高高的門檻給絆了一跤,摔倒在地,原本便隻是簡單挽了起來的發髻便散了開來,襯著婉太妃蒼白的臉色,更顯蒼涼。
一旁的宮人急急忙忙地將婉太妃扶了起來,婉太妃也顧不得身上沾染的塵土,快步走到了雲裳身旁,慌忙跪了下來道:“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安安。”
安安,似乎十九王爺的小名。雲裳望著婉太妃通紅的雙眼,散亂的頭發,輕歎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樣的焦急神色,卻讓雲裳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亦是多了幾分惻隱之心。
雲裳將婉太妃扶了起來,連忙道:“婉太妃無需這般多禮,還是快些帶我去瞧瞧十九王爺如今情形如何吧,莫要耽誤了。”
婉太妃連忙點了點頭,拉著雲裳進了內殿,許是心中焦急,她的手下有些用力,捏得雲裳的手有些疼,雲裳轉過頭看了眼她麵上的淚痕,沒有作聲,隻快步跟著婉太妃走了進去。
十九王爺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兩床厚厚的被子,雲裳隻瞧見一個小小的腦袋露在外麵,十九王爺小小的臉上眼睛緊閉,麵色灰白。
雲裳蹙了蹙眉,“這還未到冬天,怎麼便蓋這麼厚的被子,還蓋了兩床?”雲裳命淺酌將要想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走過去將最上麵的一床杯子掀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