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言聽雲裳應下來,目光在雲裳臉上頓了頓,才又接著道:“跟著柳吟風的暗衛那邊傳來了消息,正如咱們此前所猜想的那般,柳吟風去了柳滄。”
“柳吟風也已經發現了跟著他的暗衛,還托暗衛給咱們捎了話,說他不過是興致所致,隨意到處走走,想看看夏國的大好河山,看看百姓民生,叫咱們不必太過擔心。還說,他如今不過是一介平民,且身邊有人跟著,也斷然不會有什麼危險。”
雲裳挑了挑眉,卻是笑了起來:“這話中之意,便是叫咱們不必這般煞費苦心地派人跟著他了。陛下如何看?”
洛輕言看了雲裳一眼,亦是笑了一聲:“我已經下令,撤回暗中跟著柳吟風的暗衛了。”
雲裳詫異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洛輕言。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雲裳一個眼神,洛輕言便知曉其中含義,見雲裳這樣瞧著他,忍不住哭笑不得地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不管如何,我也算得上是公私分明的吧?柳吟風雖然……不過對他,我還是可以信任的。若不然,我也不會留他在朝堂這麼長的時間,還放權與他,將他擺在那樣重要的位置上。”
雲裳嘖了一聲:“彆以為臣妾不知曉,那隻是出於你的私心而已,你是想著以後若是不想做這個皇帝了,就可以將這個位置扔給柳吟風。所以才不得不這樣做……”
洛輕言揉著眉心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來看向雲裳,驟然站起身,朝著雲裳走了過去。
雲裳連忙舉起手中的冊子,笑得渾身都在發顫:“陛下你做什麼?你不能夠因為臣妾說中了你的心事就惱羞成怒啊……”
洛輕言將雲裳手中的冊子抽了出來,伸手點了點雲裳的額頭:“你是不是以為,鬼醫說六個月之內不能夠行房,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挑釁我了?”
雲裳連連搖頭:“陛下在說什麼啊?臣妾怎生什麼也聽不明白呢?”
洛輕言瞥了眼周圍靜立著佯裝什麼都沒有瞧見的宮人,壓低了聲音:“你可知曉,即便是不能真的行房,我也有千種百種的法子,讓你哭著求饒。你……要不要試試?”
雲裳自然知曉他所言非虛,臉色頓時爆紅,隻飛快地從一旁又取過一本冊子,朝著洛輕言扔了過去:“陛下!”
喊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似乎大了一些,又急急忙忙地壓低了聲音:“陛下,臣妾不敢了,臣妾知錯了。隻是陛下,這青天白日的,還有宮人在呢,陛下胡言亂語些什麼呢?”
洛輕言嘖了一聲:“這般快就認輸了?我還想著,若是你咬定我拿你沒有辦法,我就可以順勢向你展示展示了……”
“陛下……”外麵傳來內侍的聲音。
洛輕言蹙了蹙眉,卻也站直了身子:“說。”
“戶部侍郎季成軍季大人求見陛下,如今正在太極殿外候著。”
洛輕言沒有吭聲,雲裳抬起手來推了推他:“還不趕緊去?季大人這個時候急匆匆地入宮來求見,定是有要緊事的。”
洛輕言見雲裳臉上帶著笑,嘖了一聲:“晚上再過來收拾你。”
說罷,將手中的冊子扔到了桌子上,便轉身出了寢殿。
雲裳聽見外麵傳來洛輕言的聲音:“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