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雲裳沉吟了片刻:“國公夫人那幾個尚未成親的孫子,最小的也已經二十一,十四歲,似乎有些小了吧?你嫡母看中了哪一個?”
曹翰垂眸應著:“嫡母瞧中了華府的七公子。”
“七公子?七公子今年可已經二十四了,因為一直在邊關,已經有六七年不曾回錦城,因而才一直沒有說親,如今倒的確是回了錦城,且預備成親之事。可是,若是你那位侄女年方十四,那華府的七公子可比她大了整整十歲。”
“聽嫡母的意思,是屬意七公子的。畢竟,七公子雖然年歲稍稍大了一些,卻是華府大爺的孩子。大爺是華國公與國公夫人的嫡長子,如今也已經是世子,以後多半是會承襲國公爺的爵位的……”
雲裳輕笑了一聲:“你嫡母的主意倒是打得極好的,可是她為何不曾想過,大爺雖然是世子,是要承襲華國公的爵位的,可是七公子卻隻是大爺的庶子而已。”
“嫡母說,七公子雖然隻是庶子,可是若是大爺承襲爵位,這世子之位,卻未必會落在嫡子的身上,左右還早著呢,這其中的變數,可是不小的。”
雲裳挑了挑眉:“這意思,是若是七公子娶了你侄女,你嫡母就要想方設法地扶持七公子上位了?”
雲裳說著,卻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你嫡母這心思算計,倒是極深。隻是她對華國公府隻怕是不怎麼了解的。國公府……至少國公府如今正房中,皆是兄友弟恭,和諧友愛的,可不似曹府,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她的算計,可多半是要落空的。”
“娘娘,我那位嫡母在這後宅浸淫數十年,手段極高。而我那位侄女,一直在我嫡母身邊教導,若是她果真嫁給了七公子,存了心思要挑撥國公府中的關係,國公府隻怕就很難安寧了。嫡母不是不了解華國公府的情勢,隻是她一直說,沒有離不了的心。所謂的兄弟情分,在真正的利益麵前,便實在是不值一提。”
雲裳眯起眼來:“你嫡母……倒是有些意思。”
雲裳說完,才又抬起眼來看向曹翰:“所以,你來同本宮說此事,是希望本宮阻止你侄女嫁入國公府?”
“微臣是怕……”
雲裳對他話中之意倒是十分明白,隻微微抬了抬手:“本宮知曉了,若是國公府果真選了你那位侄女,本宮到時候也會仔細斟酌的。”
“是。”曹翰低著頭:“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曹翰退了下去,淺音走到門口,朝著外麵看了一眼,吩咐了門口的暗衛仔細盯著,才又將門關了,折返回了屋。
“娘娘,那曹翰說,曹府似是與人勾結,想要在陛下的登基大典上鬨事,娘娘可要派人仔細探聽,提前做好防備?”
雲裳輕輕頷首:“曹翰說的不明不白的,隻提了個登基大典,為的,可不就是吸引我的注意,而後讓我想方設法地去探聽這件事情嗎?我自然不會讓他的希望落空。”
“隻是,盯著這登基大典,準備在登基大典上麵鬨騰的,可能也不止這一家。不管那位曹家的當家夫人究竟在打著什麼樣的主意,我其實也並不怎麼懼怕。登基大典這樣重要的事情,每一環我與陛下都仔仔細細地防了又防的,他們想要在登基大典上鬨事,也得要有那樣的本事。”
淺音點了點頭:“不管如何,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奴婢到時候派暗樁好生打探打探,等著登基大典的時候,奴婢也將所有暗樁儘數出動,定會確保登基大典順利舉行。”
雲裳應了一聲,沉默了片刻,才歎了口氣:“自打太上皇禪讓帝位給陛下之後,這登基大典尚未舉行,就一樁接著一樁的,不知道鬨出了多少事情。所幸,也總算是快要到登基大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