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眉頭擰作一團:“大夫說,若是寒毒不除,以後隻要受個風,就容易引發寒毒,若是嚴重,還有可能危及性命。”
“寒毒?”洛輕言蹙眉:“賢王的侍從又為何要叫人將書信遞給你?”
雲裳咬了咬唇:“我料想,那寒毒,多半是我生承業那回落下的。當時我與他同在那冰窖之中,當時他將衣裳給了我,我都留下了後遺症,他不可能真的隻得一場風寒便毫發無損。”
“此事與我有關,他們自然隻能將書信呈給我。且信中說,那些個大夫醫術不精,無法將寒毒拔出,希望我請了鬼醫過去,幫他瞧一瞧。”
洛輕言點了點頭:“待會兒我便叫人去,將鬼醫請進宮來,將此事同他說一說,柳吟風與他有些交情,他應當是會同意的。”
雲裳卻隻抬起頭來看向洛輕言,也沒有說話。
“怎麼了?”洛輕言挑了挑眉:“你該不會,想要親自去見鬼醫吧?”
雲裳應了一聲:“鬼醫性情本就古怪,雖然柳吟風同他有些交情,隻是我卻也不願因著我的緣故,讓鬼醫拒絕了柳吟風。所以,這態度,我定然得要做到最好的。”
“且……”雲裳咬了咬唇:“我想親自帶鬼醫過去瞧瞧。”
洛輕言聽雲裳這麼一說,眉頭立馬就擰了起來:“你過去?有鬼醫在,你過去做什麼?”
“鬼醫雖然醫術絕佳,可是卻並非真的能治百病。這寒毒之症,十分凶猛,想要拔除卻是十分不易。賢王的性子,你亦是知曉一二的。從這次他的隨從寄信來,而不是他親自來信,便可窺見。他隻怕壓根不知他的隨從給我遞了這封書信,多半還專程吩咐過,不許將此事告訴我們。”
“鬼醫去了,若是治好了還好說。可若沒治好,賢王隻怕也是會想方設法地瞞著的。他這病因我而起,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洛輕言抿著唇沉默了良久,沒有作聲。
雲裳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洛輕言的衣袖。
半晌,洛輕言才輕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你去吧。”
“嗯?”沒有料想到洛輕言會答應得這樣痛快,雲裳滿肚子說服的話一下子就堵在了嘴裡,隻愣愣地看著洛輕言。
洛輕言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雲裳的腦袋:“賢王的性子我未必了解太多,隻是你的性子我卻是知之甚深的。賢王這病,是因你而起,若是你不親自去看著鬼醫將他治好了,隻怕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你若是一輩子不心安,隻會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惦記著這麼個人,這可絕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如果讓你去一趟能夠讓你安心,我自然是願意的。”
雲裳聽洛輕言這麼說,嘴角亦是勾了起來,伸手抱住了洛輕言的腰:“多謝陛下。”
洛輕言挑了挑眉:“這樣大的事情,你一句謝就夠了?”
雲裳垂下眸子,嘴角卻是翹著的:“那……臣妾今夜,為陛下好好處置處置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