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衛抬起手來,手剛放在了雲裳的額頭上,就瞧見床榻上原本睡著的人的眼睛驟然睜了開來,隨後他隻覺著眼前一花,便沒了意識。
另一邊立在一旁的護衛剛覺著有些不對勁,便隻覺著頸後猛地一麻,身子就軟了下去。
淺酌快步走到床邊將雲裳扶了起來,隨後將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銀針重新插回了頭發中,而後才長長地籲了口氣:“幸好當時被帶到這裡的時候,他們隻讓奴婢將頭上的發飾摘了下來,並未仔細檢查奴婢的發髻,才保留了這麼一根銀針。”
雲裳笑了笑:“如今咱們還在這莊子裡,可還不能夠有絲毫鬆懈。也不知道離開的護衛什麼時候能夠回來,趕緊走。”
淺酌點了點頭,隻是神情帶著幾分猶豫:“咱們一直呆在這莊子裡麵,對外麵的情形一無所知,即便是逃出去了,隻怕也……”
雲裳抿了抿唇:“去找個下人來,給我們帶路。”
“下人?”淺酌眼中滿是詫異:“可是這莊子裡麵的下人都又聾又啞的……”
“聽我的,沒錯,去將人找來。”
淺酌應了聲,隻快步出了屋子,很快就挾持著一個下人走了進來。
淺酌手中拿著一把廚房裡麵用的菜刀,此刻菜刀正橫在那下人的脖子上,那下人麵上滿是恐懼之色,隻張著嘴咿咿呀呀說著話。
“帶我們離開這裡。”雲裳定定地看著那下人,說得極其緩慢。
那下人卻隻一臉迷茫地看著雲裳,似是全然聽不懂雲裳在說什麼。
雲裳垂下眸子輕輕笑了笑:“我知曉你又聾又啞,也知曉你們雖然聽不見,可是卻能夠讀唇語。此前我瞧見過你們明宏公子對你們下令,他也是對你們說的話,可是你們都看懂了。”
“我給你兩條路選,要麼帶我們離開,要麼……死。”
那下人似是沒有想到這一茬,半晌,才緊咬著牙關點了點頭。
雲裳站起身來:“走。”
淺酌挾持著那下人跟在後麵:“主子,咱們怎麼走?走哪兒?”
雲裳眯了眯眼:“這莊子裡可有柴房?”
“有的。”淺酌頷首:“奴婢去廚房給主子熬藥的時候去過柴房。”
“嗯。”雲裳點了點頭:“先將他帶到柴房,咱們先在柴房藏起來。”
“在柴房藏起來?”淺酌詫異:“咱們不走嗎?”
“走,但不是現在。”雲裳說著,腳步停下,隨後從袖中拿出了一個藥包,捂在了那下人的鼻子上,那下人似也沒有料到雲裳還有這麼一出,卻也來不及反應,就昏迷了過去。
淺酌與雲裳拉著那下人,飛快地躲進了柴房之中。
約摸過了一個多時辰,外麵才有聲音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