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人懷疑,雲裳刻意在王文香死了之後隔了兩天才派人去了藏書樓,去將《春秋》與《短長》這兩本書拿了出來。
淺酌親自去的,很快就將兩本書帶了回來。
雲裳伸手接了過來,輕聲問著:“你去取書,周高是何反應?”
“周管事聽奴婢說娘娘要這兩本書,似是有些詫異,問奴婢,皇後娘娘怎麼突然想起要這兩本書了?”
雲裳頷首:“這兩本書皆是經典之作,就因為太過經典,大多人在蒙學之初,就會學這兩本書,因而雖然藏書樓中放著這兩本書,卻極少有人去翻閱。”
淺酌點了點頭,笑著道:“所以奴婢同周管事說,是皇後娘娘想要取來給太子殿下蒙學所用,說皇後娘娘此前就十分喜歡這兩本書,因而想要親自教殿下這兩本書的內容。”
“他信了?”
“約摸是信了的吧,還問奴婢,說他聽聞太子太傅已經找好了,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太傅,問我有沒有見過。”
雲裳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說罷,也不再多問,隻隨手將那兩冊書取了一本拿在手中飛快地翻閱著。
雲裳真的是在極快地翻著,翻到一大半,雲裳才驟然停了下來。
“娘娘?”淺酌知曉雲裳是在找什麼,見雲裳突然停下來,忍不住出聲詢問著。
雲裳眯了眯眼,將方才翻過書冊往後倒退了兩頁,隨後仔仔細細地摩挲了一下那書頁。
“娘娘,可是發現了什麼?”淺酌看著那書頁兩側都是字,與尋常書頁似是沒什麼不同,愈發不解。
“去給我拿一把剪刀來。”
淺酌飛快地取了剪刀來,雲裳拿起剪刀,沿著那頁書的邊緣剪了約摸兩根頭發絲那麼寬的距離。
剛一剪開,淺酌就瞧見那書頁似是分了頁。
“這是兩頁粘在一起的?”淺酌瞪大了眼。
雲裳點了點頭,剪得愈發細致了。
將三麵都仔仔細細剪開之後,雲裳才從裡麵取出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紙來。
“拿張空白的紙來墊一墊,這紙太薄了,我怕我一個不小心就把它給弄壞了。”
淺酌忙不迭地按著雲裳的吩咐拿了一張白紙過來,雲裳將從書中找出來的那張紙放到了那空白的紙上,就瞧見那紙上隱隱約約映出了一些圖案來。
也是地圖。
雲裳抿著唇,飛快地找到了一處紅色的點,又垂下眸子盯著那地圖看了半晌,將那地圖上的每一條線,每一個地名都記了下來。
“筆墨紙硯侍候。”
待淺酌奉上筆墨紙硯,雲裳便將那地圖重新畫到了紙上,又挨個核對了一番,才將那兩張紙都收撿妥當,又拿起另一本書來。
如雲裳所料那般,在另一本書上,也用同樣的法子藏著一張地圖。
雲裳將兩張地圖都記下,又默畫了出來,才鬆了一口氣,隨手取了一個盒子來,將那兩張薄如蟬翼的地圖裝了遞給了淺酌:“找個隱蔽一些的地方放起來。”
複又將她畫下的那兩張也遞了過去:“這兩張交給城中暗樁首領,叫他想法子找到夏國每個城池郡縣的地圖,從那些地圖上找出這兩處地方,再抽調一些人出來,去這兩處地方仔細查探查探,看看有沒有什麼端倪。”
淺酌應聲接了過去:“娘娘不給陛下瞧瞧嗎?”
雲裳身子微微一頓,想起之前洛意說的那些話,搖了搖頭:“再等等,不著急。”
等著暗樁查出這地圖上麵的端倪,等著寧淺那邊將寧國抽調的暗衛送過來,再裝作剛剛找到這兩張地圖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