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一怔,倒是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們來所為何事,隻忙不迭地道:“還不快請?”
立在門口的宮人連忙將簾子打了起來,國公夫人和沈宜蘭便帶著延兒走了進來。
劉文安立在門外同雲裳行了個禮:“人已經送到了,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雲裳點著頭揮了揮手,便轉身叫人賜坐。
“皇後嬸嬸。”延兒飛快地跑到雲裳跟前,仰著頭看著雲裳:“娘親和曾祖母說帶我來找太子弟弟玩兒,太子弟弟在哪兒啊?”
雲裳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延兒的腦袋:“太子弟弟在東宮呢,我叫人送你過去找太子弟弟玩兒吧。”
“好啊好啊。”
雲裳笑著抬起頭來看向沈宜蘭:“我先叫人將延兒送過去同承業玩會兒吧,我們先說說話,待會兒再過去瞧瞧。”
“好。”
沈宜蘭倒是絲毫沒有意見,隻轉身叮囑這延兒:“去找承業弟弟,你得要好好聽話,不可以隨意亂跑,要是被我知曉了你沒有好好聽話,今兒個回去,打斷你的腿。”
“知道了知道了。”延兒頗為不耐煩:“在來的路上你都說過二十遍了,二十遍!”
“臭小子,你還敢嫌我囉嗦。你再這樣,以後我都不帶你來了。”
“好好好。”延兒應答得十分敷衍,隻笑眯眯地又看向了雲裳:“皇後娘娘,快叫人帶我去找太子弟弟吧。”
雲裳笑著吩咐了佩蘭帶幾個宮人一同送延兒去東宮。
等著延兒一行離開,國公夫人才笑著開了口:“皇後娘娘是在繡花?”
雲裳見國公夫人的目光落在自己手邊放著的繡花撐子上,頗覺羞恥:“是,閒來無事,學繡花打發打發時間。就是我此前在寧國的時候,七歲就被送出了宮,及笄的時候才回宮,也沒有人教我這些,實在是不擅長,還在學呢。”
“娘娘學這些做什麼?”國公夫人笑了起來:“這東西,我也不太會,學了幾十年了,繡的東西也不怎麼樣,隻勉強可入眼罷了。”
沈宜蘭亦是點了點頭:“我也不會,讓我拿棍棒武器的倒還行,讓我拿這細細的繡花針,我便覺著渾身都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雲裳垂下眸子輕聲笑了起來:“看來是家學淵源了。”
國公夫人臉上笑意更濃:“太後娘娘也不會繡花,因著我不會的緣故,我還專程找了繡娘從她十多歲開始就開始教,可也怎麼都教不太會。後來做嫁妝的那些被子啊那些,都是繡娘繡的。”
三人笑了會兒,雲裳才將目光落在了沈宜蘭的肚子上,沈宜蘭的肚子已經隱隱有些顯懷,因著天氣熱穿得十分輕薄,愈發顯眼。
“這一胎反應可大?”
“就是有些大。”沈宜蘭歎了口氣:“吐得我懷疑人生,吃點東西就反胃,弄得我什麼全然沒有絲毫胃口,不過這幾日倒是稍稍好些了,興許孕吐的階段已經快要過去了。”
雲裳笑了起來:“我給你把個脈吧。”
沈宜蘭聞言就將手放在了桌子上:“那就多謝皇後娘娘了。”
雲裳仔細把了脈,才笑著道:“沒什麼大礙,胎像很穩。”
“嗯。”沈宜蘭收回了手,歎了口氣:“希望這一胎是個女孩兒,若再來一個如延兒那般調皮搗蛋的,我覺著我頭發都得要愁光。”
雲裳笑了起來:“延兒也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