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越冷笑了一聲:“從鹿城到這裡,咱們來夏國也已經數月有餘,一路走過夏國不知道多少城池村落,此前都沒有問題,這一回為什麼突然就水土不服了?”
“不過是夏國皇帝亦或者我夏國皇後給我們的下馬威罷了,告訴我們,這是他們的地盤,我們須得要乖乖聽話,若不然,他們有的是辦法治我們。”
“嘭”地一聲,另一個男子猛地砸了一下桌子:“那咱們就這樣,由著他們算計?”
“自然是不能夠的。”淩子越抿了抿唇:“不過咱們可以將計就計,假裝中了算計,假裝被震懾,老實一段時間,而後……”
淩子越哼笑一聲:“就看誰的段位,更高一些了。”
驛館中的交談一字不漏地進了雲裳的耳朵,雲裳正在自己和自己玩沙盤,聞言隻輕輕笑了一聲:“也行吧,就看誰的段位更高一些了。”
說罷,自個兒給自己往沙盤中城門的位置推進了幾步:“兵法有雲: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不得,雖勝有殃。如今這天時地利人和,首先,他們就沒有地利,天時也並不占據,頂多有個人和……”
“可他們人少啊,且,即便是這唯一的一點,我也能夠將它給破壞掉了。”
淺酌聽雲裳這麼說,忙道:“已經將幽月國與易海國來的那幾位都打探清楚了,幽月國的使臣是明嶽王淩子越,通議大夫龔鬱,女眷有明月王妃宮思葭,八公主淩蘭雨。”
“易海國的使臣是蘭平郡王千一凡,中書侍郎單顯,女眷有四公主千羽童,思安郡主千瑾瑜。”
淺酌說完,又取出了一本冊子來:“這是關於咱們打探到的關於這幾位使臣和女眷的脾氣秉性以及喜好。隻是咱們對幽月國和易海國這兩個國家實在是隻是甚少,打探到的,也不過是他們到咱們夏國之後表現出來的東西,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雲裳點了點頭:“也無所謂是真還是假了,是真還是假,都是可以利用的。”
雲裳接過來翻看了片刻,才漫不經心地合上那冊子:“所以,這兩個國家派遣來的使臣中,地位最為尊貴的,是明嶽王淩子越,性子最為沉穩的,卻是易海國的中書侍郎單顯?”
“是,從暗樁打探到的消息來看,的確是這樣。”
雲裳若有所思,半晌才將那冊子合上了:“他們幾人,平日裡出入那些,都是一起行動的嗎?”
“大部分時候是一同的,隻是到底是屬於兩個不同國家的人,也時常能夠見著他們各自行事。”
“那就好。”雲裳點了點頭:“此前我本打定主意,在陛下萬壽節之前,再不出宮的,隻是如今瞧著,卻還是應該出宮一趟。”
“出宮?”淺酌眨了眨眼:“娘娘出宮,是為了這幾個使臣之事?”
“嗯。”
“娘娘想要做什麼呀?”淺酌一臉的好奇。
雲裳垂眸低聲笑了一聲:“唔,暫時保密,很快你就知曉了。”
“先叫人幫我打探打探,這位……”雲裳又看了眼那冊子上的名字:“中書侍郎單顯,平日裡都喜歡去哪些地方。亦或者,在他準備去什麼地方的時候,提前來知會我一聲,我去……守株待兔。”
淺酌心中好奇極了,隻是雲裳要賣關子,她也沒有法子,隻得撅了噘嘴:“娘娘真是壞透了。”
壞透了的皇後娘娘勾起嘴角笑了半天,卻仍舊沒有說她究竟打算如何做。
隻第二日,宮外就有消息傳了來,說單顯預定了梨園的雅間,下午申時左右去梨園聽戲。
雲裳收到消息便開始安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