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倒是比禮部第一回交上來的東西更豐富了許多,且安排也更加合理了一些。”雲裳眉眼含笑:“看得出來,禮部這一回是下了功夫的。”
“可不得下功夫麼?”劉文安也笑,滿臉俱是褶子:“上回給娘娘過目的時候,被娘娘罵了個狗血噴頭,至今那幾位大人提起娘娘都仍舊渾身瑟瑟發抖呢,就這幾本冊子,都不敢自個兒送到娘娘跟前,都隻敢先給陛下過目,然後請陛下讓娘娘一並看一看呢。”
雲裳笑了一聲:“我便這麼嚇人嗎?”
“不能夠。”劉文安忙不迭地奉承著:“娘娘容貌傾國傾城,性子亦是溫柔如水,怎麼也和嚇人這二字扯不上任何關係。”
不等雲裳開口,洛輕言便插過了話來:“劉文安你夠了啊,不要將朕的詞兒都搶去了。你都誇完了,朕還怎麼誇?”
雲裳瞧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忍不住朝著洛輕言瞪了一眼:“誇什麼誇?”
“嘖。”洛輕言卻是笑了起來,也不理會雲裳,隻轉頭同劉文安道:“你瞧瞧,朕就說你不能夠這樣把朕的話搶走了吧?你瞧她心裡不高興了吧?方才都隻等朕,都不瞪你。”
“是是是。”劉文安連忙伏低做小:“是奴才的錯。”
正笑鬨著,就聽見殿門口的宮人通傳著:“陛下,幽月國明嶽王、易海國蘭平郡王來了。”
“傳。”
雲裳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就瞧見兩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步子從容,不疾不徐地入了殿,在殿中同洛輕言行了禮。
隨後轉過眼瞧見雲裳,兩人對視了一眼,又朝著雲裳作了一揖:“幽月國淩子越,易海國千一凡,拜見夏國皇後娘娘。”
“二位使臣請起。”
洛輕言也開了口:“給二位使臣賜坐吧。”
淩子越和千一凡坐了下來,淩子越的目光在雲裳身邊的桌子上一掃,目光在那桌子上頓住,隨後笑了一笑:“夏國與咱們幽月國倒還是有些不同的,咱們幽月國素來有後宮不得參政的規矩,夏國倒似乎對此沒有什麼忌憚。”
雲裳自然知曉他指的是自己麵前放著的那一疊奏折,笑著道:“夏國也有後宮不得乾政的規矩,不過這些折子,和政事沒什麼關係,隻是萬壽節的一些安排罷了,因著有些事情關係到後宮,因而陛下才拿給本宮瞧瞧。”
“原來如此。”淩子越笑著點了點頭:“在下隻是好奇,並沒有絲毫冒犯之意,還請皇後娘娘諒解。”
是好奇,還是故意為之,雲裳並不想去追究,隻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沒有作聲。
洛輕言適時出聲:“今日召請你們入宮,是想要關切關切,諸位身子可大好了?前日聽太醫稟報,說諸位應是水土不服,倒是讓朕十分擔憂。”
雲裳忍不住笑了起來:“陛下你瞧明嶽王爺和蘭平郡王二人,麵色紅潤,神采奕奕,哪裡像是身子不妥的模樣,自然應該是大好了的。”
明嶽王垂眸應著:“貴國的太醫倒的確是醫術高明,我們上吐下瀉的症狀大多昨日便已經好了,隻我國通議大夫和易海國的中書侍郎昨日因著出了一趟門,也不知道他們又吃了什麼還是怎麼回事,又開始反複了。”
“啊……怎會這樣?”雲裳的聲音中滿是詫異:“那待會兒兩位可要再帶太醫回去瞧瞧去?這水土不服之症的確有些煩人,稍不注意就容易反複,得好好根除了才是。”
明嶽王又與蘭平郡王交換了一個眼神,蘭平郡王方抬起手來作了一揖:“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