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一聯係洛輕言的前言後語,頓時明白了過來:“陛下是覺著,既然有人想要借由這麼一出,挑撥咱們與幽月國易海國的關係,咱們就順勢而為?”
洛輕言頷首:“是。”
隨即才又笑著看向雲裳:“這幕後主使之人究竟是誰,皇後娘娘心中可已經有了猜疑之人?”
“夏侯靖和夜郎國。”
“哦?”洛輕言眼中笑意更濃:“皇後娘娘為何這般篤定?難道就不害怕這是幽月國與易海國的一出計中計嗎?”
雲裳沉吟了片刻:“倒也並無不可能,隻是我覺著,淩子越隻要不是個傻子,就不會這樣做。”
“夏國雖然強敵環伺,可是如今卻仍舊在主導地位。淩子越一行尚且在夏國,尚且在錦城,想要平安離開夏國,便不應該做這樣作死的事情。”
“反倒是夏侯靖和夜郎國,這兩者都已經被咱們逼至末路,如今不過是在做困獸之鬥罷了,因而隻能破罐子破摔,拚儘全力轉移開我們的注意力,以謀取一絲喘息的機會,妄圖利用這個機會,絕地反擊。”
洛輕言點了點頭,眼中仍舊帶著笑:“若是果真如皇後娘娘分析的這般,那皇後娘娘覺著,接下來,咱們有應該如何做?”
“這錦城之中仍舊有一個曹家在想方設法地為夏侯靖周旋,那龍脈之事尚且疑雲密布,他們又在想方設法地拖延咱們,以為自己謀得機會。”
“看起來,咱們周圍實在是困難重重,可是,咱們卻也未必一定要將眼前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徹底解決。”
“哦?”洛輕言揚了揚眉:“還請皇後娘娘細說。”
雲裳瞧著洛輕言這副追根究底,全然不知該如何做的模樣,忍不住抬起手在在他額頭上輕輕彈了彈,卻又接著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雲裳微微揚了揚頭:“將真正的夏侯靖,給放了。”
“放了?”洛輕言詫異:“這是放虎歸山啊?”
雲裳冷哼了一聲:“不僅如此,還應該撤回*夜郎國的大軍,隻防守在已經奪下的城池中,不再繼續往前征伐。”
洛輕言抬眸看了雲裳一眼,並未作聲。
雲裳笑眯眯地朝著洛輕言勾了勾手指:“我知曉,有一種東西,似毒卻並非毒……”
雲裳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洛輕言聽著她細細說來,眼中暗色漸濃,半晌才笑了一聲:“這個主意,皇後娘娘想了多久了?”
雲裳坐直了身子,倒也並不隱瞞:“從前幾日,知曉那幕後之人的目的,是想要聲東擊西之後,這幾日,我都在琢磨。”
“琢磨了好幾天,才終於有了一些頭緒。覺著雖然對方是在聲東擊西,可是咱們也的確是被一葉障目了,我們隻想著,他們聲東擊西的目的,興許是為了讓我們騰不出精力去關注曹家之事,關注龍脈之事,甚至是邊關戰事。”
“可是抽絲剝繭,這幾樁事情,正如陛下此前所言,事實上,都不過隻是一樁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