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上。
花瓶中。
床上被褥下。
這些都是比較容易藏東西的地方。
是誰?
在找什麼東西?
雲裳眯了眯眼,看來這一次她放的這把火,不僅迷惑了一些人,還引了不少蛇出洞。
“我殿中的所有東西皆有記錄在案,先不讓旁人入這殿中,你先帶著畫兒一同仔細將這殿中的東西清點清點,看看有什麼東西少了沒有。”
佩蘭頷首:“奴婢也是這個意思。”
雲裳的目光從未央宮正殿掃過,半晌沒有動。
不一會兒,有宮人從殿外匆匆而入,同雲裳稟報著:“皇後娘娘,王夫人求見。”
“王夫人?”雲裳怔愣了片刻,倒是淺酌低聲提醒著雲裳:“多半是淺淺老大。”
“啊……”雲裳這才回過神來,寧淺久不在寧國,她倒是忘了,寧淺如今除了是她最為信賴的人,還是王儘歡的妻子。
“請過來吧。”
宮人退下,不一會兒,寧淺就施施然走了進來,在雲裳身後不遠處停下了腳步:“昨夜這火燒得,可不小啊。”
雲裳笑了一聲:“是不小,我還以為,你今日一早就要入宮的。”
“唔……”寧淺勾唇而笑,眼中帶著幾分狡黠:“我是想著,這未央宮,可不是誰都能夠燒得了的,這火驟然燒了起來,還燒得這樣戲劇性,多半不是什麼意外,甚至不是因為皇後娘娘遭人算計了,所以就沒有立馬趕來。”
“畢竟,昨夜可是中秋佳節,怎麼也得讓皇後娘娘與陛下好好過個節才是。”
雲裳側過頭看了寧淺一眼,挑了挑眉:“你果真是同王儘歡待得太久了,連他這油嘴滑舌耍滑頭的本事都學了個十成十。”
寧淺笑了一聲,卻又很快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最近這兩日,我仔細了解了一下我離開這段時間宮中和整個錦城發生的事情,也大致知曉了如今陛下和娘娘所麵臨的局麵,倒是不知,娘娘接下來有何打算?”
雲裳卻隻轉過頭看向寧淺:“你覺著,我應該如何打算?”
寧淺似乎並不意外雲裳會問她這個問題,沉吟片刻,才開了口:“說實在話,單單從如今的局勢來講,陛下與皇後娘娘似乎已經陷入了危機重重之中,看起來陷入了被動,危機四伏,情形十分不妙,隻是……”
雲裳聽見寧淺最後的隻是二字,眼中就忍不住染上了幾分笑意:“隻是什麼?”
“隻是……兵法上有一說,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寧淺眼中劃過一抹冷厲:“陛下與皇後娘娘如今已經四麵楚歌,看起來近乎將自己置之死地,接下來,恐怕就是另辟蹊徑,尋找後生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