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連聲保證著:“師父放心,我的嘴嚴著呢,且這些事情要是傳出去了,陛下追究起來,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我哪裡敢胡言亂語?”
已經進了院子,劉文安點了點頭,又擺了擺手:“行了,已經到了,我又沒有生病沒有受傷的,你也不用在我跟前侍候著,今日該你當值,趕緊回去吧。免得被人瞧見,抓住把柄說東道西的。”
“是。”連守應了聲,躬身退了下去。
回到陛下住著的殿門口,連守目光忍不住時不時地朝著殿內飄去,隻是卻實在什麼也看不見,殿中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聲響……
陛下在裡麵做什麼呢?茗竹那默不吭聲的性子,陛下會喜歡嗎?
怎麼還沒有……將他轟出來呢?
連守在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聲音漸大。
連守連忙收回目光,垂下頭。
很快,就瞧見一個衣角出現在了門口,是同他一樣的內侍的衣裳。
連守抬起頭,瞧見果真是茗竹。
也不知道在裡麵究竟經曆了什麼,茗竹的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這模樣,定是受了責難了。
連守心中暗喜,麵上卻是關切模樣:“你怎麼出來了?師父……劉總管不是讓你進去侍候陛下嗎?劉總管在裡麵侍候的時候,可是一侍候就是侍候一整天的。你這樣出來,那陛下身邊不是沒有人侍候了?”
茗竹在一旁站定,垂下眸子道:“陛下大抵有什麼事情處理吧,讓我退下了。”
果然是不合心意。
連守腹誹著,什麼有事情處理,之前陛下有事情處理的時候,師父也是在旁邊侍候的,這樣說,多半隻是給自己找體麵罷了。
換了班之後,平日裡與連守關係叫好的內侍便立馬過來同他勾肩搭背得問著:“先前陛下怎麼發那麼大火啊?你是劉總管的徒弟,定是知曉的吧?”
“也沒什麼。”連守擺了擺手:“師父說,他隻是說錯了話罷了,陛下如今也隻是在氣頭上而已,陛下哪兒離得開我師父啊?過兩日,等著陛下氣消了,就又回去了。”
“既如此,那劉總管怎麼都不讓你去陛下身邊侍候啊?要知道,陛下身邊侍候,那可是肥差,若是陛下一個心情好,說不定就升官發財了。”
“嗨……”連守挑著眉,一臉得意:“你也說了,那得陛下心情好才行,你瞧著陛下今日心情好嗎?這個時候湊上去,那可不就是去找罵的嗎?師父是為我考量呢,才不讓我去的。茗竹就不一樣了,茗竹不愛說話啊,不說話,也不太能夠惹怒陛下,他現在去正好,陛下不高興打罵了,受著就是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若是什麼好事,劉總管怎麼可能不想著你呢?”
“是啊是啊,哈哈哈……”
茗竹走在連守的身後,將前麵幾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卻並未有太大的反應,隻微微掀了掀眼皮子,原來如此,難怪不得。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麼,他終究,已經到了陛下跟前了,今日陛下隻是讓他退下,卻並未讓他以後都不去跟前侍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