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多娜點了點頭,問立在一旁的嬤嬤:“可都已經記下了?”
見嬤嬤頷首應了,烏多娜才轉眸:“聽聞你帶了不少的藥材來?”
雲裳頷首:“這些藥材是我們專程跑商從夏國那邊買來的上等藥材。”
雲裳說著,眼中閃過一抹恨意,隻是那抹恨意很快便被她用平靜掩飾:“夏國的士兵太過可惡,是我的仇人,可是它們那邊的藥材卻還是好的,堪堪可用。”
烏多娜將她的臉色神情儘數納入眼中:“是,夏國人的確很可惡。”
說完,才又說起她想要說的話:“既然是你千辛萬苦帶過來的藥材,那便先留著吧。跑商不易,我這裡原本倒也還有不少的藥材,就先拿來用著。”
烏多娜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雲裳倒也並不太意外,倒是恰如她想的那樣,烏多娜是一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因為她小心謹慎,打心裡對雲裳便不那麼信任,卻又想要雲裳幫她變美,所以才擔心雲裳在她帶來的那些藥材之中動手腳,不肯用她帶來的東西。
思及此,雲裳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有趣,她如今人已經住進來了,且烏多娜會用她經手的東西塗抹臉,塗抹全身,甚至吃下去。
烏多娜難道以為,不用她帶來的東西,就萬事大吉了?
難道她不知道,大多毒藥,都是用各種各樣的藥材研製出來的。
隻要有藥材……
雲裳勾了勾嘴角,垂下眸子行了個禮:“是。”
雲裳從主院出來,天色已經黑儘。
雲裳在院子門口站了會兒,進了院子,便直奔隋安住著的屋子而去。
既然要在烏多娜跟前作戲,那自然就得要作得逼真一些才行。
一個母親,在忙完一天的事情之後,回到家中,自然都是要去看一看自己的孩子的。
雲裳進屋的時候,隋安正在看書,聽見聲音便朝著門口看了過來,隨即站起身來朝著雲裳行禮:“母親。”
雲裳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走到隋安身側坐了下來,雲裳如今是個又聾又啞的,隋安手中飛快地比劃著:“母親,我白日裡就將今日要練的字都已經練完了,書也已經讀完了,該背的都已經背了,所以現在隨便找了幾本閒書來看著等母親回來,我不是一直都在看這些書的。”
似是急於給雲裳解釋,隋安忙不迭地從一旁取出筆墨紙硯來:“母親若是不信,我寫給母親看。”
隋安在紙上寫著:今日下午我在花園中散步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與我年歲差不多的小公子,他說是城主夫人的孩子,說城主夫人同他說起過,今日回來一個玩伴,還說既然我來了,就有人陪著他玩了。
雲裳眯了眯眼,此前那兩個暗探曾經提及過,烏多娜是帶著孩子一起來的。
可是,據她所知,倉覺青肅,並沒有十來歲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