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伏擊,在走一處靠近山崖的路的時候,路直接塌陷了下去,連人帶馬車一同掉了下去,暗衛去找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後來,我又加派了不少暗衛去查探,可是卻仍舊沒什麼消息。”
雲裳腦中飛快地轉了起來:“淺酌此事,夏侯靖未必如陛下所想那般,親自去做了。若是他沒有親自去做,他派遣去的人,未必能夠識破淺酌的偽裝。”
“若是他們沒有識破淺酌的偽裝,陛下覺著,他們最有可能,將淺酌放在何處?”
洛輕言揚眉,他當時聽暗衛說起淺酌失蹤時候的情形,下意識地覺著,那樁事情辦的那般乾淨利索,十有七八,是出自夏侯靖之手,他倒是不曾設想過,若不是夏侯靖,會如何?
洛輕言沉吟片刻,才應著:“若不是夏侯靖,沒有識破淺酌的偽裝,應當會想法子,將淺酌待到夏侯靖身邊。”
“夏侯靖……”
不等洛輕言說完,雲裳便篤定道:“夏侯靖如今,還在錦城。”
“還在錦城?”洛輕言看向雲裳:“為何裳兒這般肯定?我回到錦城也已經有些時日,也叫人留意著城中的動靜,倒是並未聽聞城中有何異動。”
“若是夏侯靖在城中,且活動頻繁,他中了你下的毒藥,城中應該不至於這般平靜。”
雲裳抿了抿唇:“他定然在城中,城中不一定平靜,隻是不平靜的事情,並未傳入你耳中罷了。”
“不平靜的事情沒有傳到我耳中?”洛輕言揚了揚眉:“此話何講?”
他們在這錦城中頗廢了一番心思,布置了不少暗樁,若是真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定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雲裳抿了抿唇:“入城之後,我在城中逛了一圈,又去了淺音那裡。”
雲裳飛快地將先前淺音說的那些話,和她們的猜想一一同洛輕言說了:“此前我一直在想,若是夏侯靖想要奪位,便是陛下不在城中,夏侯靖想要動手恐怕也不容易,不說其他,兵馬武器,就是個難題。”
“雖然錦城是皇城,每日裡來來往往的人極多,可是驟然憑空混進來那麼多人,想要人不察覺,卻並非易事。更何況,還得要有武器。”
“隻是現在我大抵也明白了夏侯靖的想法,此事,他大抵早就在圖謀之中了。這些替代城中百姓的人,潛入城中並非是近來發生的事情了。”
雲裳想了想:“此前幾次,陛下繼位之初,陛下登基大典,陛下萬壽節,城中來來往往的人最多,夏侯靖的人可以分作幾批入城,而後悄無聲息地在城中紮根下來,而後一點一點替代原本生活在這城中的尋常百姓。”
“因著動作太過隱秘,我們並未立即發現。”雲裳想了想:“如此一來,就有了人馬,至於武器……”
雲裳眯了眯眼:“我在路上想了一路,覺著我們對於武器這個詞的定義,興許太過狹隘了一些。”
“謀朝篡位的士兵可能隻是尋常百姓,那麼,用以謀逆的武器,也可以隻是尋常我們經常見的東西,比如,菜刀、鋤頭、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