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你與我想的倒是一樣,我亦是覺著,淺酌多半已經被帶到了錦城。隻是近來,錦城出了些事情,不知道你聽聞沒有。”
寧淺頷首:“淺音已經同我說過了。”
雲裳歎了口氣:“近來城中有許多百姓都被人替換了,暗樁察覺到好些人言行有些奇怪,若是淺酌就在這些人裡麵,倒還真的不太好分辨。”
說完才抬起頭來看向寧淺:“你說的線索,是什麼線索?”
“娘娘不在這段時間,關於錦城中近一年發生的事情我也都大致了解了一下。曹毅的妻子與他鬨翻的事情,娘娘想必是知曉的吧?”
此事便出自她的手,雲裳自然是知曉的。
雲裳點了點頭,就聽寧淺又接著道:“陛下與娘娘秋狩離開錦城之後,曹府的老夫人也跟著離開了,說是去寺廟住一段時間,為曹府子孫祈福。”
雲裳嗤笑了一聲:“說的倒是好聽得很,什麼祈福,分明就是悄悄跟著我們一同到了離行宮不遠的城中,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寧淺頷首:“她離開錦城是去了哪兒,我倒是不知,隻是我卻知曉,一個月前,曹老夫人就回了府,回府的時候帶了一個女子,女子約摸二十來歲。曹老夫人說,那女子是她在去寺廟的路上遇見的一個孤女,見她身世可憐,又受了傷,就將她救了,放在身邊陪她說說話那些。”
“隻是在寺廟這段時間,那孤女十分得她的心,因而她決定,將那孤女帶回曹府,給她大兒子做繼室。”
雲裳眯了眯眼:“繼室?”
寧淺不會平白無故說起這聽起來似乎毫不相乾的女子,雲裳正在理著衣裳的手微微一頓:“你疑心,曹老夫人才回來的那孤女,是淺酌?”
“可是,曹老夫人既然將那孤女帶回了府,給曹毅做繼室,那孤女應該能說會言,沒有什麼不妥的吧?若不然,豈不引人猜疑?可能說會言,能走能動,若那人是淺酌,自然會想方設法地聯絡咱們的,咱們又怎麼會一點消息都不曾收到?”
寧淺抿了抿唇:“事情的關鍵就在這裡,那孤女,的確是能說會言,能走能動,且容貌也清秀可人,可是單單有一點,曹老夫人說那孤女受傷傷了腦袋,不記得以前過往的事情了。”
“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雲裳眉頭緊蹙了起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受傷,反正和曹老夫人遇見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雲裳手指微微動了動:“這個時候,曹老夫人突然帶回來一個孤女,且又在那個時間節骨眼兒上,倒的確是很難不懷疑。”
“隻是,你為何會覺著,曹老夫人帶回來的那個孤女,就是淺酌的?”
“淺酌與淺柳關係好,我專程問過淺柳,淺酌身上有那些特彆的地方,比如胎記、痣、疤痕之類的。淺柳提供了一些,我叫曹府裡麵咱們安插的暗樁悄悄趁著侍候那位孤女沐浴的時候瞧過,能夠一一對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