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明知道咱們一直派人盯著曹府,卻光明正大地躲在曹府,倒的確是個厲害角色。”
雲裳笑了一聲:“倒是不知他這樣引我去曹府,是想要做什麼?難道是賊心不死,想要活捉了我,用來要挾你?”
“倒也並非沒有這樣的可能。”洛輕言一臉漫不經心:“若是能夠以一個假雲裳,換來一個真雲裳,對他而言,那絕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的確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夏侯靖這算盤倒是打得精。”雲裳抿了抿唇:“可是我也不能夠就這樣眼睜睜地瞧著淺酌就那樣中了藥失去了記憶,被軟禁在曹府之中吧?”
“若是我遲遲沒有去曹府要人,隻怕夏侯靖就會知道,我們已經猜到了他的陰謀詭計,也多半不會上當了。若是他覺著我們不會上當,極有可能就會直接除掉淺酌了。”
洛輕言搖頭:“不會的。夏侯靖既然知曉你與淺酌主仆情深,便不會輕易殺了她。他會覺著,他想要以淺酌來換你,你覺著這筆買賣不太劃算,不上當。那就換一換,換一個你能夠勉強接受的交易便是。”
洛輕言笑了笑:“且你剛剛回宮,此事並不著急。你可以裝上幾日,裝作事情實在是太多,裝作尚未有時間去處置淺酌之事。”
“寧淺不是說了嗎?淺酌在曹府,隻是失去了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而已。曹老夫人明麵上打著的名義,是想要將她許給曹毅做繼室,因此並未限製她的自由。”
“你不能夠親自上門去咬人,卻也還有許多種法子可以將人帶出來啊。可以想法子引誘……左右你在曹府中的暗樁也不少不是嗎?”
雲裳若有所思,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是。”
洛輕言見她聽了進去,稍稍放下了心:“此事需得要從長計議,既然咱們會知曉了夏侯靖就在曹府,那咱們便得要將他列入計劃之中,切莫擅作主張。”
雲裳頷首:“我知曉了。”
第二日早上,淺音入了宮。
“我已經安排人盯緊了城中各處義莊和城外那些亂葬崗,倒是發現,今年死的人倒是的確比往年多少許多。特彆是城外各處亂葬崗,無名屍體多了不少,且很多都藏得十分隱秘。”
“暗衛查探了四處義莊,兩處亂葬崗,光是從屍體腐敗程度來看應該是最近一個月左右死去的屍體,就有上千,這幾乎已經是往年一整年無名屍體的總數了……”
“且暗衛在查探的時候,還偶然間發現,城外一處很少有人去的密林中也分散扔了一些屍體,我料想,恐怕咱們不知道的,很少有人會去的一些地方,興許還有不少這樣被分散扔著的屍體。”
雲裳微微闔眼,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有些喘不過氣來。
猜到是一回事,當事實擺在眼前,又是一回事。
此前她便想過,夏侯靖應該會想方設法地來謀奪這個皇位,她刻意給夏侯靖下毒,放他離開,是想要讓夏侯靖主動聯係他那些黨羽,而後一網打儘。
她本猜想,夏侯靖會趁著洛輕言與她離開錦城去行宮秋狩之際動手,直接武力奪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