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這樣一直拖著,也實在不是個法子。不如想法子,早早地將它徹底解決了,以除後患。”
夏寰宇看了雲裳一眼,捏著棋子的手鬆了又緊,半晌才落下一子。
“民為重,君為輕。我不想去管你們想用什麼樣的法子來徹底了解這件事情,隻是希望你們能夠將百姓性命與利益放在首位。”
夏寰宇垂下眸子:“至於夏侯靖,一個罔顧百姓性命的人,是永遠不堪為君的。”
雲裳點了點頭:“是。”
夏寰宇目光在棋盤上頓了良久,才又道:“你此前說,你與洛輕言懷疑,夏侯靖藏身曹府?”
“是。”雲裳頓了頓,想起夏寰宇並不知曉如今錦城這個世家的曹府與此前那個曹府之前的關係,便又解釋了一句:“如今這個曹府,便是此前那個曹府的一個較遠的旁支,後來被曹雯夕一手扶持,才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夏寰宇嗯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麼,手中捏著的棋子半晌沒有落下。
雲裳倒也不著急,隻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棋子,眸光低垂,卻在夏寰宇瞧不見的地方,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算計。
此前夏寰宇要走了曹雯夕,後來便不知道將曹雯夕放在了何處,他們倒是再沒有聽聞過曹雯夕的消息。
可是她總覺著,夏寰宇並不會真的殺了曹雯夕。
若是曹雯夕尚在人世,隻是被夏寰宇藏了起來……
雲裳眯了眯眼,如今的局勢情形,她已經同夏寰宇說的很明白,隻要夏寰宇還稍稍知曉一些輕重緩急,還尚且保留著為君者的那份責任感,便定然會幫著他們在曹雯夕那處想想法子。
夏寰宇卻沒有再提這一茬,隻漫不經心地問著:“我聽聞,今日一早,皇帝下旨,讓錦城隻出不進,且還頒布了一個全民皆兵法令?”
雲裳頷首:“是有此事,臣妾也聽聞了。”
“哦?皇帝是想要做什麼?”
雲裳眨了眨眼:“此事,臣妾也實在不知道,臣妾也是今日一早才聽下麵的人說起的。”
“皇帝未曾同你商量過?”
雲裳一臉茫然:“父皇說笑了,這些事情是政事。後宮不得乾政,便是陛下想同臣妾商議,臣妾也不敢啊。”
夏寰宇隻輕聲嗤笑了一聲,便沒有再多言。
不一會兒,華翎端著盤子走了進來,將盤子放在了雲裳手邊:“我親自做的,茶餅。這是最近我從外麵學回來的,用茶葉磨成粉做成餅,餅中帶著茶葉的清香,清新不膩,我倒是很喜歡,你試試。”
“多謝母後。”
雲裳笑眯眯地拿了一塊餅,洛輕言倒也十分默契地,再沒有提前朝那些事情,隻隨口閒敘一般地道:“你大抵又有挺長時間沒有下棋了,棋藝退步了不少。”
“是。”雲裳頷首:“最近事情有些多,於棋藝上懈怠了許多。”
“這棋藝就像是功夫,一天不練自己知曉,一月不練對手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