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為尚未到甘河縣的緣故,寧淺的信中也隻簡簡單單報了個平安,隨意說了說沿途的風景人情,說途徑的城池中的暗樁都一切如常,說他們目前一切順利,平平安安,讓雲裳不必擔憂。
雲裳全部看下來,信中隻字沒有提及洛輕言。雖也明白寧淺他們即便是遇著了洛輕言,為了洛輕言的安危起見,也多半不會提起,隻是心中卻仍舊覺著有些失落。
佩蘭見著雲裳眼中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信中有些疑惑:“怎麼了?王大人與王夫人在信中說什麼了?可是此行並不怎麼順利?”
“沒有。”雲裳搖了搖頭,目光仍舊落在信紙上:“一切順利。”
一切順利?
佩蘭愈發疑惑了,既然一切順利,娘娘為何是這樣的表情?
雲裳來來回回將書信看了一遍,卻驟然發現,書信有兩句話的下麵被指甲劃了一道不甚明顯的痕跡。
雲裳一愣,目光落在了那兩句話上。
“諸事順利,大家皆平平安安。”
雲裳一怔,嘴裡將這兩句話喃喃念了兩遍,眼中剛剛熄滅亮光頓時便又亮了起來。
為何偏偏要在這兩句話下麵劃一道?
是不是,他們已經遇見了洛輕言,隻是擔心信半道被劫,因而不敢在信中提及,隻以這樣的方式來告訴雲裳,洛輕言也很好,平平安安的,一切順利?
雲裳越想越覺得此事應該是這樣,嘴角一勾,便又歡喜了起來。
佩蘭瞧著雲裳神情變化,眼中愈發疑惑了一些。
明明是同一封信,怎麼娘娘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落的?
雲裳卻已經勾起嘴角,細心將那書信給折了起來放到了一旁。
“奴婢將信處置了吧?”此前那些暗衛的信件,都是需要處置的,得做到沒有絲毫痕跡。
雲裳卻搖了搖頭:“放著吧,不過是一封尋常報平安的書信,裡麵要緊的東西一個字都不曾提及,放著也沒關係的。”
佩蘭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才點了點頭:“好,好的。”
雲裳已經又拆開了寧國那邊送過來的那封書信,細細讀著。
信是蕭書錦親筆所書,興許是知曉雲裳心中掛念著承業,信一開頭就同雲裳說,承業已經到了寧國,且在寧國適應良好。還說晨曦與承業兩人感情很好,非得要同吃同住在一起,所以就將承業安置在了晨曦殿中。
說承業每日同晨曦一同,在蕭太傅門下念書習字。
蕭太傅,便是雲裳的外祖父。
雲裳勾了勾嘴角,她如今這一身本事,大多都是她外祖父教導的,對外祖父,她自然是十分信任的。承業能夠在外祖父的手中學一些本事,也是一件好事。
還說,承業特彆喜歡吃寧國宮中禦膳房做的東西,時常誇讚,說自己從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
雲裳瞧著,有些哭笑不得。
因著雲裳與洛輕言都是在寧國出生,在寧國長大的,也更適應寧國的吃食。因而,到了夏國之後,洛輕言也費了些心思找了擅長寧國菜色的廚子在給他們做飯,因而承業從小對寧國的飯菜味道也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