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拿著信紙的手微微一顫,目光定定地看著那信紙上的字跡,從那字跡中,看到了一些,自己十分熟悉的寫字習慣。
雲裳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這不是寧淺送回來的書信,是洛輕言借著寧淺的名號送回來的。
雲裳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激動,卻很快被她壓了下去,她展開信紙的時候隻以為是寧淺出了什麼事,並未屏退左右。
雖然未央宮中的人都是她親自挑選來侍候的,可是難免不會有彆人安插在這裡麵的細作。
她若是露出了絲毫不對,被人發現了,恐會引人生疑。
雲裳咬了咬唇,目光飛快地在信紙上看著。
信上也並未說什麼緊要的事情,隻是尋常問問好,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卻也並未細說,隻說自己一切都好,說吃到了一些好吃的東西,隻可惜她不在,還說瞧見一些好看的布料,已經買了下來叫人給她送了回來。
雲裳勾了勾嘴角,眉眼之間俱是歡喜。
佩蘭在一旁瞧著,猜測著信紙上說了什麼:“瞧娘娘的神色,王夫人,應該並未遇著什麼事情吧?”
雲裳搖了搖頭:“沒什麼事。”
頓了頓,才又想起,前兩日寧淺才送過書信回來,如今隔了沒兩日又送了一封信回來,就連她之前都猜測,是不是寧淺那裡出了什麼意外,更遑論其他人。
雲裳手指捏緊了信紙:“沒什麼大事,大抵是因為寧淺如今懷有身孕的緣故,性子變了不少。也大抵是他們是真心想要裝作是在遊山玩水,到了一處地方就到處去采購一些地方的特產東西,可是又不能夠全部帶去甘河縣,就隻能給我寫了一封書信,說到時候派人送些回來給我。這不,說叫人給我送些布料回來。”
佩蘭笑了起來:“所以說,天下女子都是這般模樣,怎麼也抵擋不了那些漂亮衣裳首飾布料的。”
“可不嘛。”
雲裳幾乎看了一遍就將信紙上的一切都背了下來,害怕再多看會引人生疑,便將信紙放到了一側。
畫兒在一旁看了,目光在那信紙上頓了頓,笑著道:“王夫人還真是個精致的,瞧這信紙都與旁人不同,這信紙上,好似隱隱有些印花?”
雲裳聽畫兒這麼一說,才轉過頭又看了眼那信紙,倒是果真如畫兒說的那般,那信紙上,隱隱約約有些印花。
雲裳將那信紙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那印花,印花是竹葉的模樣,隻在信紙的四周散落著幾片,隻這麼幾片竹葉,便將信紙襯托得雅致了一些。
雲裳卻隻隱隱約約覺著這信紙有些眼熟。
雲裳正在想在哪兒見到過,就聽見佩蘭道:“奴婢記著,此前太後娘娘送給娘娘那箱子東西裡麵,似乎有類似的信紙,隻是好似印花不太一樣。”
雲裳經由她這麼一提點,倒是也記了起來。
“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雲裳笑了起來:“去將太後娘娘送我的那箱子東西搬上來,我找找看,也選一張給她回信好了。”
“左右閒著也是閒著,寫封回信打發打發時間。”
佩蘭應了聲,喚了宮人一同去將那箱子搬了上來。
雲裳打開箱子,在箱子裡麵翻找了片刻,倒是果真找到了那卷信紙。
雲裳將那信紙外麵的油紙拆了開來,卻瞧見那包裹著信紙的油紙上印著一個鮮紅的印章。
寫著:孟城印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