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倒也是。”
此事便就此揭過,雲裳用過早膳,見過後宮管事,將後宮的事情處置了,才吩咐著佩蘭:“去禦膳房吩咐一聲吧,今日的午膳就擺在太極殿去,我去太極殿用。”
佩蘭笑著應了聲,出去吩咐去了,腳步輕快。
雲裳猜想,佩蘭應該是覺著她能夠去太極殿陪洛輕言用膳,便是帝後感情好的證明,因而才覺著開心。
雲裳垂下眸子,在心中暗自道:“瞧吧,政事因為平日裡洛輕言待我極好,所以,我身邊的人才一個二個的這樣擔心我與洛輕言不合。洛輕言對我,已經是好到沒法說的了。所以,我昨夜的選擇,是對的。”
等著佩蘭吩咐好,雲裳又看了會兒議事的冊子,才站起身來,帶著宮人去了太極殿。
太極殿外值守的宮人見著雲裳連忙行了禮:“娘娘,陛下還在議事殿,娘娘是來找陛下的吧?不知娘娘是想要進去等,還是直接去議事殿瞧瞧?”
“進去等吧。”
雲裳徑直抬腳進了太極殿,心中又在告訴著自己:“看吧,洛輕言平日裡對我是極儘信任的了,所以,太極殿的宮人見著我過來,都從來不會加以阻攔,無論是太極殿還是議事殿,甚至哪怕是每日早朝的金殿,隻要我想,都可以暢行無阻。所以,我昨夜的選擇,是對的。”
進了議事殿,雲裳就瞧見了禦案上放著厚厚一遝子奏折,大抵是因為一下朝向長林就直接帶著劉文安去了議事殿的緣故,禦案上的奏折尚未分門彆類,隻堆了高高的一遝。
雲裳站在殿中盯著那奏折看了會兒,才轉過身對著身後的佩蘭與畫兒道:“陛下還在議事殿,你們在門外等著吧,我在這裡坐會兒。”
佩蘭與畫兒應聲退了下去,雲裳才走到禦案後坐了下來,翻開了最上麵的奏折。
第一本奏折,是內史上奏的。
說此前宮變事發之後,城中因為自己身邊親人被人冒名頂替之事,雖然事前事後都做了大量的準備以及善後事宜,可是仍舊讓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引發了不小的震動。
如今雖然宮變已經被平息,那些放在了明麵上被冒名頂替的百姓的家屬都已經進行了補償和安撫,可是錦城中卻仍舊人心頹靡,希望陛下能夠想想法子,安撫民心。
雲裳拿著奏折的手微微頓了頓,安撫民心……
也難怪內史官這般焦急,錦城是皇城,天子腳下,卻仍舊發生了這般駭人聽聞之事,也的確是足以令人心惶惶,百姓沒有安全感。
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百姓們實實在在的失去了自己的親人,這樣的傷痛,是很難補償和彌補的,也很難填平。
想要靠安撫來讓百姓們恢複到事情發生之前的狀態,隻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既然不能靠安撫,那就隻能反道而行之。
畢竟,造成這一切的,並非是洛輕言,而是夏侯靖。
讓百姓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他是如何操控了這件事情,如何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罔顧百姓性命,便是最好的法子。
如此一來,可以讓百姓對夏侯靖產生怨恨。
以後,在百姓們知曉夏侯靖尚未死,反倒在彆的地方起事,意欲謀奪帝位的時候,再加以扇風點.火一般,興許還能有不錯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