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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蟲發作,一開始倒是並不像洛輕言想象中那麼痛。
準確的說,那種感覺,並不是痛,隻是像是全身上下都有什麼小小的東西在咬一樣,隻有一點幾乎微不可察的痛,更多的,是癢。
可是這種癢,卻又是從骨子裡麵透出來的,沒有法子撓,讓人格外的心煩意亂。
洛輕言手指微微動了動,握緊了椅子的扶手。
這種癢漸漸的加重,同時,痛意開始蔓延,也在不停地加重。
洛輕言一動不動,手卻握得更緊了一些。
過了約摸半刻鐘左右,這痛意驟然消失,洛輕言蹙了蹙眉,就結束了?
可是方才那感覺雖然十分痛苦,卻並不是不能忍受的。
洛輕言正想著,就驟然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猛地敲了他全身的骨頭一下。
痛!
洛輕言一時間沒有防備,額上冷汗都冒了出來。
若是方才他是站著的,恐怕都會忍不住痛得跪下來。
連著有幾下極其痛的感覺,再之後,便又變成了先前的那種又痛又癢,再之後,心又開始忍不住的抽搐。
幾種痛苦不停地轉換著,不過是短短片刻的時間,卻讓洛輕言渾身都被汗水浸透,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連那椅子的扶手都已經被洛輕言折斷。
洛輕言隻咬牙挺著,心中卻在不停地想著彆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比如,這樣的痛,承業此前是不是也曾經承受過。
一想到此處,洛輕言的心中愈發悶痛了幾分,心中想要徹底將整個巫族一並鏟平的念頭肆意瘋長。
他與雲裳捧在手心裡麵的寶貝,卻在巫族遭受了這樣的痛苦,這筆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就草草算了。
他素來不是一個寬容大度之人,此事,他定然會讓巫族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洛輕言抿了抿唇,隻是這件事情,是萬萬不能夠讓雲裳知曉的。
因著承業曾經的過往,讓雲裳對承業看護得猶如眼珠子一般,若是讓她知曉承業經受了這些,定然會受不住。
一想到雲裳,洛輕言的神誌才稍稍清明了一些。
不管他之前怎麼隱瞞他並未去甘河縣的事情,一旦承業回了錦城,雲裳定然就知道了一切事情了。
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痛意仍舊在一波一波襲來,一次比一次更厲害。
隻是想到雲裳,洛輕言卻仍舊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她定然會生氣,氣他隱瞞了她,氣他一聲不吭地跑到了這裡來以身犯險。
若是知曉他一路趕路,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恐怕又要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