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雲裳開口,一旁的承業就接過了話頭:“之前在錦城的時候就是,娘親醫術好,在娘親這裡治過病的都很信任娘親,他們經常也介紹一些病人過來,可是很多病人過來瞧見娘親,都不給娘親看了。”
聽承業這麼一說,雲裳忍不住低頭笑了一聲,承業倒是比她想象的還要快一些融入新的身份,竟然都會順著大家的話來編造了。
承業成功地將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身上:“這是夏大夫家中的小公子?”
“小公子不大吧?倒是什麼都懂的樣子,且也不怕生。”
“性子挺活潑,瞧著就討喜。”
承業嘿嘿一笑:“我時常跟著娘親到處跑,見過的人可多了去了,怎麼會怕生呢?”
陳掌櫃見幾人開始逗弄孩子,便笑著道:“大家夥兒先去外麵說話吧,讓夏大夫給這位傷兵檢查檢查,瞧瞧恢複情況可好?”
“好。”
幾人都離開了屋子,雲裳才看向床上的傷兵:“你看起來似乎年歲並不太大的樣子?”
“二十一了。”那傷兵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低下了頭:“也不算小了,營中比我小的士兵也挺多的。”
說完,才抬起頭來看向雲裳,聲音低不可聞:“您是......娘娘吧?”
雲裳此前見他的神情就已經猜到,他十有七八是認得自己的,見他這樣問,隻輕輕點了點頭:“你認得我?”
那傷兵又飛快地低下了頭:“此前,我跟過趙將軍麾下,在營中有幸得見過娘娘的模樣。”
雲裳笑了笑:“在這裡我就是夏大夫。”
傷兵點了點頭:“我......我知道的,娘......放心,我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隨後才喃喃著:“您在就好了,您在,咱們這場仗就定然能贏。”
雲裳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想到他對自己這般信賴,隻低下頭解開了他腰上的綁帶,看了看他腰間的傷口:“傷口恢複的還不錯,隻是有一點發炎,你既然醒了倒也好辦,我待會兒開幾味藥來給你喝,將炎症壓下去。”
“是。”
雲裳這才直起身來:“一場仗的輸贏,很難由一個人來決定,沒有人能夠永遠打勝仗,我對我自己都沒有多少信心,不過聽你這般相信我,我仍舊很高興。”
那傷兵笑了起來:“能的,您一定可以的。”
雲裳笑了笑:“我給你把個脈吧。”
那傷兵依言伸出了手來,雲裳仔細查了脈象,才點了點頭,長長鬆了口氣:“還可以,內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若是恢複好了,日常生活應該沒有大礙。等傷好了,就回家休養吧。你家人定然也很擔心你......”
那傷兵卻蹙了蹙眉:“不能再上戰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