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候,後麵縫好傷口的那士兵便也醒了過來,雲裳查看了他的情況覺著並無大礙,便帶著承業回了客棧。
一回到客棧,雲裳看清房中情形,就忍不住皺了眉頭。
承業探頭看了一眼:“咱們這是……”
“遭賊了嗎?”
雲裳點了點頭,屋中到處都被翻得亂七八糟,他帶來的包袱亦是被打開了,東西散落在床榻上,到處都是。
“咱們住在客棧裡麵都會有小偷嗎?”承業一臉茫然。
雲裳抿了抿唇,這小偷大抵也不會是什麼尋常的小偷,恐怕是有人盯上了他們,懷疑了什麼,特意來他們屋中找線索,而後又害怕她發現,故意做出被小偷偷竊過的模樣。
雲裳垂下眸子,大抵也不會是錦城那邊帶過來的尾巴。
若是錦城那邊的人,斷然不可能這樣做。
多半是銀州城的人,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並未往那一方麵去懷疑,隻是覺著她有些不對勁而已。
雲裳抿了抿唇,她來銀州時間不長,唯一做的有可能會引人生疑的事情不過兩樁,一是跟著陳掌櫃一同去救治傷兵,且將那兩個傷兵的傷口縫了起來。
二則是今日入山采藥,遇見那些叛軍的事情。
隻是今日入山采藥遇見叛軍的消息,應該沒有這麼快就傳開,大抵不會是因為這一茬。
既然不是因為這一茬,那就是因為救治傷兵的事情了。
大抵是因為她將人的傷口用針線縫起來這一茬太過駭人聽聞,被人傳了出去吧。
若是如此,那會有人前來查探她的底細倒也是正常的。
好在,她此番出來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包袱裡麵都是尋常衣物那些,最為要緊的,是隨身帶在身上的。
雲裳心思轉了轉,才道:“走,我們去找掌櫃的。”
雲裳去將掌櫃找了過來:“我今日就出門了一日,回來就看見房中成了這副模樣,我在這裡住店,竟還遭了小偷。”
掌櫃見著屋中情況,神情亦是有些難看:“客官可少了什麼東西?”
“還沒有清點過。”雲裳連忙道:“我現在清點。”
雲裳仔細清點了一番:“少了些銀子,也不多,約摸一百多兩的樣子,還有兩支銀簪。”
“一百多兩銀子也不少了。”掌櫃連忙道:“我派人去報官吧。”
報官?
雲裳神情微動:“報吧,官府多久能派人來啊?”
掌櫃愣了愣,眉頭就皺了起來:“最近因為武安州那邊的事情,咱們城中的兵馬都調走了不少,官府事情也多了許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人。”
掌櫃連忙道:“這樣吧客官,是我們小店出的紕漏,我們負責,隻是這銀子我們實在是沒有法子賠付給你,我可以不要你的銀子讓你在這裡住一個月的,你瞧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