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日月盈昃的昃,寒來暑往的暑,秋收冬藏的藏……”雲裳挑了挑眉:“這幾處怎麼沒寫,是不回背?”
“不是不會背,是不會寫。”承業倒是十分誠實:“太傅大人曾經說過,不會寫的字就不寫放在那裡就是,等著待會兒把會寫的寫完了,再仔細看一看書,對照著寫一遍之前不會寫的,多寫上幾次就會寫了。”
“太傅大人說,這叫……揚長避短。”
雲裳垂眸笑了一聲:“揚長避短是這樣用的嗎?你可知道,揚長避短是什麼意思?”
承業看了雲裳一眼:“那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宣揚我的長處,規避我的短處啊。我這幾個字不會寫,可不就是我的短處嗎?我就得先避開它……”
這理雖然有些歪,可是卻好似也說得通的樣子。
雲裳笑了一聲,抬起手來點了點承業的眉心:“行吧,那你先寫吧。”
承業頷首:“那娘親待會兒得了空可能夠來替我查漏補缺?”
“行。”雲裳自然是應下的,見承業又提了筆,才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了。
被承業這麼一打岔,雲裳再次去想那安永莊的事情的時候,腦海中便總是回蕩著方才承業童言稚語的“揚長避短”……
雲裳笑了一聲,正準備做點什麼其他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身子卻猛地一頓。
揚長避短?
此前她讓李牧帶著水軍過來,便是因為夏侯靖的士兵不擅長水中作戰,可是安永莊三麵環水,若是能夠引得夏侯靖的兵馬與他們一同在水中作戰,便正好可以揚長避短。
可是,若是讓李牧帶著水軍上岸,潛入安永莊,那豈不是又是在陸上了?
如此一來,那水軍的長處也根本發揮不出來啊?
雲裳抬起手來猛地一拍腦袋,是她糊塗了。
之前雖然想著要讓李牧與夏侯靖藏在安永莊的兵馬在水中作戰,可是卻因為不知道夏侯靖藏起來的那些兵馬究竟在安永莊做些什麼,所以才想著讓李牧帶人去仔細查一查。
可是,她為何要知道,夏侯靖藏匿的那些士兵究竟在山中做些什麼?
現在是在打仗,其他的不重要,輸贏最為重要。
隻要將夏侯靖的兵馬引到水中來,便是水軍的主場了。
雲裳眯了眯眼,頓時有了主意。
便連忙站起身來,走到桌前,取了筆墨紙硯來寫書信。
書信一共兩封,一封給李牧,一封給王儘歡。
雲裳腦中已經有了盤算,下筆飛快,很快便將書信寫好,交給暗衛送了出去。
若是按著她的法子去走,安永莊那邊很快就會起戰事,若是如她所料在水中交戰,她倒是並不畏懼什麼。
雲裳抿了抿唇,如今當務之急,還是查清楚,巫族與夏侯靖,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勾當。
夏侯靖從這銀州弄走那麼多靈芝,究竟是要做什麼?
雲裳手指微微動了動,巫族人既然在這裡,總不至於,隻是想要收購一些靈芝的,總歸是有他們的用處的,倒是不如就跟著這些巫族人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