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言抬起頭來,雙目赤紅一片,隻定定地看向雲裳,便要拔出腰間佩劍。
雲裳連忙將骨哨給他掛上,壓低了聲音道:“是我。”
聽見雲裳的聲音,洛輕言身子才猛地僵住,盯著雲裳看了半晌,卻沒有說話。
雲裳知曉他尚在懷疑,隻低聲將事情同他說了,交代完了才又問:“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洛輕言這才開了口,聲音有些啞:“沒什麼,隻是那吟唱聲會乾擾我的神誌,讓我對自己人下手,為了保持清醒而已。”
雲裳聽他這麼一說就明白了過來,眼眶亦是忍不住有些發紅,隻咬了咬牙:“你對自己素來這般下的狠手。你也不仔細瞧瞧,你瞧瞧你麵前這一灘血,一個人能有多少血來流的?若是那吟唱聲一直不停,你就任由你的血這樣流下去?若是後麵再沒法維持神誌,你是不是還準備繼續給自己劃上幾道?”
洛輕言卻隻笑看著雲裳,並未作聲。
雲裳知曉這樣的事情洛輕言定然是做的出來的,心中更是氣急敗壞:“你都答應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還這樣,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
洛輕言笑了一聲,看了眼雲裳身上的裝束打扮:“你便是想要帶著暗衛假扮卯展,以施展黑巫術的名號,接近那巫族聖女,對她下手?”
“是啊。”雲裳仍舊沒好氣:“之前我損毀了聖棺,她定然就心生警惕了,我已經想好了說辭,定要將那巫族聖女給除掉。”
“卯展已死,聖女是巫族巫術最高的人,將她一除,這裡定然大亂。”
“我已經給靈穴中的暗衛都帶了骨哨給他們帶上了,他們現在還在假裝自相殘殺,而後會一點一點地靠近祭台。等著我們得手,他們便可出手,將這靈穴中的巫族人儘數除掉。”
洛輕言已經緩了過來,隻抬頭看向那假扮卯展的暗衛:“將衣裳脫下來給我吧。”
“嗯?”雲裳懵了一瞬,便明白過來洛輕言的意思:“你要假扮成卯展與我同行?”
“嗯。”洛輕言隨手從衣裳上扯下來一個布條,將自己的傷口胡亂纏了纏:“此行有些危險,那巫族聖女不是好糊弄之人,我與你一起,我的武功,比暗衛高得多,成功的機會也大一些。與你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雲裳想了想,點了點頭:“也行,我也實在是不放心你了。不過一會兒不見,你就將和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雲裳轉過身,洛輕言與暗衛換了裝扮,便跟著雲裳一同趕往祭台。
祭台處,吟唱聲仍舊在繼續,隻是與先前不同的是,祭台的中央擺放著兩具屍體,而祭台上空盤旋著不少黑色的鳥,那些鳥,與先前從聖棺中飛出來的鳥一模一樣,在祭台上方盤旋嘶鳴著。
時不時有鳥俯身衝下,捉一下祭台上的屍體,便又飛回去。
雲裳細看了一下,那祭台上的兩具屍體都已經被捉得麵目全非,全身上下沒有了一塊好肉。
雲裳心中隻覺著有些惡心反胃,半晌才壓製了下來,隻抬腳進了祭台,快步走到了祭台中央。
“朵蘭珠,見過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