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大了
雲裳仔細思量了片刻,便知寧淺與王儘歡打的什麼主意。
雖然好食黃米的,是巫族人。
可是如今叛軍之中,卻是巫族人當權。原來夏侯靖的那些部下,麵對突然變了飲食喜好的首領,會如何做?
雲裳眯了眯眼,自然是也跟著一起變,想方設法地跟從討好了。
隻是如此一來,食用黃米之人,就變成了叛軍的那些個將領與巫族人,尋常百姓卻是不吃的。
那麼,中毒的便隻是巫族人與叛軍將領,而不會禍及城中百姓。
“極好,你與寧淺思慮周全,安排妥帖,極好。”
王儘歡笑了起來:“淺淺想的主意,其實若不是來之前陛下千叮萬囑,讓我隻擋不攻,如今我恐怕早已經率軍打入了這武安城中了。”
雲裳抬起頭來:“陛下叮囑的?隻擋不攻?”
此事雲裳倒是不知道,第一次聽王儘歡說起,眼中忍不住帶著幾分恍然:“怪不得…”
怪不得之前她總覺著有些奇怪,叛軍數次三番的進攻,且三番四次地铩羽而歸,可是王儘歡卻仍舊隻將大軍駐紮於此,哪怕是攻城也隻是小打小鬨地佯攻。
她本以為是王儘歡小心謹慎,害怕夏侯靖在這武安城中設下陷阱,所以這才沒有進攻。
她此前也曾經有過懷疑,畢竟王儘歡的性子,並不是畏首畏尾之人。
卻沒有想到,竟是洛輕言早已經下了令。
王儘歡點了點頭,四下張望了片刻,稍稍壓低了聲音:“陛下下了令,說再次收到他的命令
都不可輕舉妄動。”
“其實中間我也有過猶豫的,畢竟陛下被巫族人擄走了。我之前覺著,陛下在巫族,巫族人將他軟禁,他的行動受限,連行動都不便,怎麼可能還能夠知曉這武安城戰場上的事情。可是大抵是因為跟在陛下身邊的時間久了,心中總覺著,這世上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所以這才安安心心地守在了這裡。”
“不過這期間,我們也並非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王儘歡壓低了聲音:“夏侯靖雖然盤踞武安城,可是武安州的地界卻是十分廣闊,叛軍人馬畢竟有限,也不可能每個地方都去占領。我們便暗中派了一些人偷偷潛入了武安州下屬的一些村子鎮子,去傳播一些流言蜚語。”
“流言蜚語的內容主要針對夏侯靖,言他冷血殘酷,道他狠辣陰毒,讓這武安州的百姓明白,若是他真的成了他們的君上,那他們的日子,便是十分不易的。”
“最開始隻是在武安州境內,後來,便開始漸漸地往旁邊的一些城池區縣蔓延。這些州府縣城臨近武安州,若是夏侯靖衝破我們的阻攔,就能夠很快占領他們所在的地方。”
王儘歡勾了勾嘴角,眼中滿是亮光,神采飛揚:“這般做的效果卻也是極好的,最近這段時間,都有不少附近州府縣城村子的百姓前來參軍,要求一同抵禦叛軍。”
“這場仗打了幾個月,咱們麾下的士兵數量不減反增。”
雲裳點了點頭:“民心易散難聚,得民心者得天下,此前的夏侯靖便不懂得這個道理,更遑論如今的叛軍中真正當家做主的人是巫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