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裳點了點頭:“你離開後沒多久就回來了,現在在營中幫我製藥呢。”
“幫你製藥?”寧淺眉眼彎彎:“鬼醫那般好說話?我覺著,他脾氣還挺奇怪的,之前在營中的時候,都沒有人能夠叫得動,營中的傷兵和中了蠱蟲的將士,他感興趣的就出手救一救,不感興趣的就直接視而不見。”
“不太好說話。”雲裳笑了起來:“不過用對了方法還挺好說話的。”
雲裳壓低了聲音,聲音中帶著笑意:“大抵是因為之前
被人恭維慣了,如今他不太喜歡彆人恭維他供著他哄著他,得反著來,裝作對他不屑的樣子,或者用激將法去激,不過偶爾還是得順毛捋,得看情況,用對方式。”
寧淺忍不住笑了:“你這是又算計他了吧?”
雲裳不認同:“這怎麼能夠叫算計呢?這為國為民的事情,自然不能叫算計,若是他弄出來的東西起了作用,那也算得上大功一件的。”
“說穿了還是算計。”
雲裳點了點頭:“行吧,算計就算計吧。”
說著,目光卻又落在了寧淺的肚子上。
王儘歡派去的人並未將事情告訴寧淺,寧淺尚且不知,自己身上極有可能中了蠱蟲,甚至還會影響自己腹中孩子…
雲裳抿了抿唇,想要說,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興許正是因為孩子這件事情是她一生中為數不多的結,如今尚且都沒有完全解開,所以在對待孩子這件事情上,她太過看重,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寬慰。
雲裳又與寧淺說了一會兒話,王儘歡與鬼醫就來了。
鬼醫身上的衣裳仍舊是那日雲裳見他時候的那一身,頭發也有些散亂,雲裳揚了揚眉,瞧著鬼醫這副模樣,莫不是最近幾日都在營中廢寢忘食的做藥?
鬼醫抿了抿唇看向雲裳:“真是煩死你了,我的東西正在最為關鍵的時候,卻被你叫了過來,若不是看在寧淺的麵子上,我真是不願意搭理你。”
雲裳笑了起來:“彆急,離三日之約,尚有…”
雲裳想了想:“我們那時候是早上約定的,未到午時,離現在,約摸還有六個時辰,還來得及。”
聽雲裳這麼說,鬼醫的臉色愈發差了一些,隻氣哼哼的往桌子旁一坐:“趕緊的趕緊的。”
寧淺臉上寫滿了疑惑,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似乎也察覺了什麼,最後目光落在了王儘歡身上。
王儘歡垂著臉,這才抬起頭來,朝著寧淺笑了一笑:“
營中發生了一些事情,可能波及到了你,你與我進屋,我先與你細說細說吧。”
寧淺看了雲裳一眼,見雲裳沒有作聲,才站起身來跟著王儘歡進了房中。
雲裳抿了抿唇,立在一旁沒有作聲。
倒是鬼醫開了口,小小聲地問著:“你還沒給她診脈?”
雲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先讓王儘歡將事情講清楚吧。”
鬼醫撇了撇嘴:“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話雖這樣說著,卻還是老老實實坐在一邊等著,隻是等了片刻就皺起了眉:“他們先說著,反正也是等,你叫人給我上些飯菜,我吃些東西,快要餓死了我。”